“娘娘的东西,陛下自然是上心的。别的宫里可都是内务府那边做的,比起您这个牌子可差远了。”
苏亦行低头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玉牌:“那你瞧瞧我刻的这个牌子如何?”
司南一怔,双手捧着接了过来。
那玉牌上赫然刻着九五之尊的大名——凌铉初。
他双手颤抖,烫手一般赶紧还了回去。又急急忙忙让云朵将宫人都赶出去,云朵也是第一次瞧见这玉牌的全貌,吓得两腿发颤。
这才真叫大逆不道!若是陛下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惹多大的祸事。
司南急的快哭出来了:“娘娘,您这…这赶紧销毁吧,若是被陛下知晓了,只怕…只怕…”
“为何要销毁?他不是让你来询问本宫的意思,你去回他,他的玉牌做好了。问他可满意?若是满意,今晚本宫就要翻牌子了。”
听到这话,司南都两腿发软,瘫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这等话,奴才可不敢传。娘娘,您就给奴才一个痛快吧!”
苏亦行没有理会他,只是将玉牌放下,起身走到院子里弹起了箜篌。
司南跪了良久,这才脸色惨白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心如死灰地将这玉牌包好,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御书房走去。
凌铉初刚午睡醒,再过半个时辰便又要议政了。
他瞧见司南的脸色便觉得心烦,苏亦行想必又将他赶了出来。
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如何?”
司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那玉牌高高举过头顶。凌铉初好奇地伸手取来,反过来一瞧,竟然是他的名字。
司南像是脱了力,两条胳膊垂了下来,静静等待着疾风骤雨的来临。
半晌,他听到了皇上欣喜的声音:“朕只写过一次自己的名字,她竟然记得!”
司南僵硬地抬起头,对上了皇上满是笑意的目光:“她可有说什么?”
“娘娘问,陛下若是满意,她今晚便翻牌子。”
皇上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司南叹了口气,万事休矣……
“大逆不道!”他冷冷地撂下一句,“你去紫宸殿传朕令,太子妃……大逆不道,朕今晚便要去亲自教训她!”
司南一脸狐疑地瞧着皇上,他怎么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雀跃?
皇上的旨意很快传到了紫宸殿,云朵哭丧着脸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触怒了龙颜,只会让您自个儿吃苦头。今晚您可一定要说几句软话,别再和陛下置气了。”
苏亦行却置若罔闻,还亲自去了宫中的小厨房备起了菜。
傍晚,云朵看着那一桌子红艳艳的晚膳,止不住有些冒汗。皇上喜欢吃甜食,她偏做了一桌子的辣菜。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晚膳刚上桌,司南便小跑着过来提醒她们接驾。
不多时,皇上的圣驾便到了宫门口。他大步走了进去,两旁的宫女太监纷纷跪拜行礼。
凌铉初停下了脚步,静待了片刻,瞧见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袭素色广袖襦裙,脸上未施粉黛却足以让这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那日他去万寿寺接她,清冷的禅寺里,她站在一株海棠花树下,纷纷扬扬的花瓣落在她的身上。人间至美的景色也不过如此了。
苏亦行福身施礼,软糯的声音传来:“妾身给陛下请安。”
凌铉初大步走上前,去并未扶起她,径直走了进去。
落座之后,他才冷声道:“进来。”
苏亦行走了进去,云朵一脸担忧地跟在身后。四下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出声。
凌铉初将那枚玉牌放在桌上:“你这是何意?”
“礼尚往来。”
“胡闹!”他一拍桌子,“你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怎可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
云朵偷眼瞧了瞧司南,他神色有些恍惚。云朵觉得很奇怪,陛下话里的意思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