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称得上简陋。
但此处偏僻清冷,邻居也少。苏亦行安排了苏家的家仆和护院来照顾她,对他们也只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家中兄长欠下命债,连累她被人追杀,所以在此暂避。
三人入夜前来,陆丞歌提前已经探查过,确认没有人,这才带着苏亦行来到了宅子门前。
他们扣了扣门,三短三长。里面的门开了,门房认识陆丞歌和云朵,知道苏亦行身份不简单,赶忙将人让了进来。
苏亦行一进院子,便闻到了阵阵药香。这院子里种满了奇花异草,陆丞歌和云朵在门外候着,苏亦行上前几步来到了房门口。
“艾,是我。”
“进。”
苏亦行推开门走了进去,又迅速将门关上。不大的屋子里布置却十分温馨,如今郡主改了名字——祁艾。即便是不能与他相守,但她还是想以这样的方式纪念他。
此时此刻,郡主正坐在等下看一本医书。见苏亦行来,也没有抬头,只是道了一句:“坐。”
苏亦行在一旁落座,屋子里倒是暖融融的。
“这里住的可习惯?”
“倒是挺清净,平日里没什么人打扰。”郡主翻了一页书,抬头瞧着苏亦行,“我昨日诊了一个病人,脉象有些奇怪。可惜不能瞧瞧她的气色,一时间拿捏不准他得了什么病。”
“什么脉象?”
郡主仔细描述了一番,苏亦行思忖了片刻:“他这脉象来看,像是脑中有疾,不好治。”
郡主将书放下,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这医书上也是这么记载的,你如何知晓的?”
“我让云朵给你送来的医书,我都看过。”
郡主苦着脸道:“你这分明是来刺激我的,我若是有你这般悟性,怕是都成一代名医了。”
苏亦行笑了笑:“勤能补拙,你好生努力,我等着以后听到祁神医的名号。”
“好。”郡主露出了一丝笑意,“你今日来寻我,所为何事?”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何人?”
“钟栎。”
郡主思忖了片刻:“那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我大哥得急病死后,父亲便将心血倾注在了他的身上。两年前他春闱中举,如今在吏部供职。这两年来,姑母一直有意培养他。然而…他一向懒惰,禀性……”郡主叹了口气,“大约是受到他那个丫鬟出身的生母的影响,一向是透着股家子气,还总是算计来算计去的,惹人讨厌。”
郡主抬眼看着苏亦行:“你询问他,可是因为太子的案子?”
苏亦行点零头。
“我也猜到了,太子今次的事情和姑母脱不开干系。”郡主将手覆在苏亦行的手上,“太子若是要对付他们,尽管对付,这一切反正都与我无关了。”
“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殿下与皇后的矛盾不可调和,但钟家……”
郡主摇了摇头:“钟家早就烂透了。我来这里不过数日,便接诊了一个被打得两腿骨折的病人,据是被钟家的一个远亲打的。我不过是询问了一句,便听到了不少类似的事情。他们仗着姑母的权势为所欲为,如今已经是民怨沸腾了。它破败也是迟早的事。”
“那你家中父母兄弟,便…都不在乎了么?”
郡主笑了笑:“行儿,你可知道当初我从东宫落选,回到家中时,发生了何事么?”
苏亦行摇了摇头。
“我爹,我是钟家的耻辱,将我拒之门外。幸好我手中还有些银两,便在外面的客栈住了几日。”郡主低着头,明明是着这样不堪的境遇,声音却很平静,“后来,姑母的旨意到家中,爹爹亲自来将我接了回去。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自锦衣玉食将我养大为的是什么……”
郡主抬头看着苏亦行:“你可知我为何愿意假死离开东宫?”
“为了与他们彻底断绝。”
“是。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