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坛,不知二位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好啊。”苏亦行取来酒杯替阮语堂斟了一杯,又替自己斟满,便将酒壶放下了。
太子气结,拼命使眼色。苏亦行瞥了他一眼:“凌公子,你这酒量,还是不要轻易沾酒的好。若是醉了酒,我就让裴公子送你去见你的踏枝姑娘。”
“你——”太子自己斟了一杯酒,“我便是醉了也不需要你管。”
苏亦行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对阮语堂道:“久闻先生大名,十分仰慕。今日得以听君一曲,当真是胜却人间无数。女子三生有幸,敬先生一杯。”
太子酸溜溜地瞧着苏亦行,原来她不是不会甜言蜜语,只是不肯对他罢了。
阮语堂听惯了这些恭维,笑道:“五姑娘的琴技也不遑多让,舞姿更是倾绝下。为何此前未曾听过姑娘芳名?”
“班门弄斧罢了,不值一提。”
“话可不能这么,我还欠着五姑娘一篇诗赋,若是不知姑娘姓名,该如何作赋呢?”
苏亦行思忖了片刻,偷瞧了太子一眼:“我…并非是为我自己,而是希望…阮先生能为另一人写一篇赋。”
阮语堂饶有兴致地瞧着她:“哦?你为何人所求?”
“太子殿下。”
太子顿住了,转头看她。
阮语堂的神色沉了下来,半晌道了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罢起身要走。
苏亦行也站起身来:“先生曾写过一篇策论,论证太子殿下倒行逆施,滥杀无辜诸多罪状。我有幸拜读过,却不以为然。”
阮语堂紧锁眉头:“文章既然已经写出,你有何高见都与我无关。我阮语堂虽称不上君子,却也有为人处世的原则。正所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要我为一个草菅人命的储君写赋,绝无可能!”
“你口口声声他草菅人命,你亲眼所见么?”
“还需要亲眼所见么?且不论今年高家满门,就百文买命之事,皇上震怒,将太子囚禁东宫,还能有假?”
“刑部都还未结案,你便得出了结论。足见阮公子确实称不上君子,为人处世的原则只怕也是呈口舌之快。”
“你——”阮语堂竟被一个黄毛丫头辩驳到无话可,一时间气不过,便停了脚步要与她好好争论一番。
苏亦行却起身道:“我一向听闻,当朝学子皆以先生马首是瞻,先生讲经论道弟子无数,原以为是个大儒。今日一见,原来是个只凭借道听如,便能声讨旁人,一知半解便要针砭时弊的狭隘之人。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那篇诗赋,不要也罢!”
“你站住!”阮语堂喝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我道听如,难不成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苏亦行转头看着他:“我不知道,但我夫君知道。”
“你夫君是何人?”
“是我。”太子也站起身来,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我便是,你口口声声所的,草菅人命的太子!”
第93章 千金一笑
阮语堂觉得, 要不是自己年龄渐长, 不再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人,这会儿应该已经晕过去了。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竟然是太子妃!
谁又能想到太子妃和太子会双双出现在青楼?!
他努力站稳, 大不了就是挨上一刀,二十年后再当一条好汉。
“阮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 我也曾听过。不过最近一次听, 却是在我一名属下口郑”
阮语堂退后一步, 拱手拜道:“拜见太子殿下,草民区区布衣, 不足挂齿。”
“确实不足挂齿。先生当年中了状元,却率性而为辞官归去, 既然不屑于庙堂,又如此放不下, 凡事都要品评几句。拿不起放不下, 算不得什么大丈夫。”
阮语堂暗自握紧了拳头:“范公曾有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