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是操劳忧心过度引发的气虚体弱,需要好生将养。”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倒是和太医院的诊断一样。”
“女子忧心操劳过度除却气虚体弱之外, 还易引发许多的并发症。譬如下红之症, 时而还会有心绞痛。行走坐卧会觉得骨头酸疼, 腰肢酸软。当然, 饮食不当也易得消渴症。这些…母后可有受此困扰?”
皇后身子一僵, 良久屏退了众人, 才缓缓道:“你如何得知?”
“望闻问切,自然是诊出来的。”
皇后明明是养尊处优,可是多年来劳心劳力,确实积累了不少的病症。原本此次是想袖手旁观,看苏亦行的笑话。没想到一歇下来,各种病都来了。
“你可有诊治的法子。”
“急性的病需要药物调理,慢性的疾病便要长期调理,最好是食疗。我可以开几个方子。还有一套五禽戏,每日练着延年益寿,母后若是不弃,我可以教您。”
苏亦行着让云朵取出了自己带来的笔墨纸砚,她用的纸是特制的,此刻写得一笔乖巧的簪花楷。皇后瞧着她一笔一划认真写字的模样,恍惚记起她的九公主。
老八出生以后第二年,她诞下了九公主。养到八岁去上蒙学。回来的时候也会这样一笔一划认真地完成夫子布置的功课。
只是长到十二岁,九公主突发急病死了。彼时正值太子之位虚悬,她周旋于众多大臣之间,想要助她亲生的八皇子夺得太子之位。
得知九公主死讯之时,册封太子的诏书也刚下来。双重的重击,让她第一次心痛如绞,那之后心绞痛便时不时发作。
苏亦行写了一会儿,咬着笔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认真的模样,像极了九公主。
皇后微微眯起了眼睛,倘若她是老澳人,倘若她不是言心攸的女儿,或许她会待她不同。毕竟苏鸿信和言心攸教养的女儿确实是乖巧可人。但这世上没有如果,她是太子心尖儿上的人。
最近太子异动频频,显然都是冲她而来的。苏鸿信又在此时掌管了刑部,走马上任第一件事便是配合着苏亦行打击了施家父子。那父子三人虽不是什么大官,可是所任之职油水多。每年进贡自然也不在少数。
皇后原是有心想保施良娣,奈何东宫铁桶一块,太子又将苏亦行保护得严实,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那不成器的侄女儿更是没有指望,以至于苏亦行轻轻松松就收拾了施良娣。
如今最要紧的是,这施家父子若是攀扯到她,事情可就不妙了。
皇后捻着佛珠道:“行儿,你娘亲以前可有提过本宫?”
苏亦行低头一边写一边答道:“娘亲…不曾对我提起过母后。她就连以前在京城时候的事情也从未对我起过,我还是嫁给殿下以后才知道当年容嘉皇后与娘亲的关系。”
“其实本宫与她也算是有缘。当年若不是因为她,本宫或许也不会得到陛下的青睐。”
苏亦行有些惊讶,转头看着皇后。她垂着眼眸,手中的佛珠缓缓拨动着:“当年本宫只是东宫之中无人问津的侍妾,最是失意时遇见了她。她原是来见容嘉皇后的,耐不住性子出来玩闹。”皇上抬起眼眸瞧着她,“那年她与你差不多大的年岁,也是这样风华正茂。本宫看着她,便觉得上苍似乎是将所有的美好都赐予了她。”
这一句话,苏亦行倒是颇为赞同。她娘亲就是担得上世间最美好的赞美,只是那日听闻娘亲割了夏棣将军的胡子,让她不由得重新审视起了她。
怪不得她时候跟二哥一起爬树掏鸟蛋的时候,爹爹气得吹胡子瞪眼,娘亲却只是温柔地,这没什么大不聊。
比起被杀敌无数的骠骑大将军追杀,掏个鸟蛋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本宫那时因为不得宠,受人欺凌。她不但出面为本宫解了围,还为本宫悉心装扮。本宫还记得她在本宫的眉心点了一朵海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