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渐渐生了情愫。
但苏鸿信是个君子,从来也不与她单独相处。两人最亲近的时候,便是隔着一道墙,苏鸿信在墙内吹奏竹笛,言心攸静静地听。但那一轮明月却照耀着墙里墙外的两个人。
至于这一首《鹊桥仙》,言心攸了谎。容嘉皇后故去时从未过放不下陛下这样的话。
她在被选为秀女之前,曾经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少年郎。被选为太子妃的那,她回到家中,亲手烧光了与他有关的一牵她生前也时常哼着《鹊桥仙》的曲调,临死前依旧在反复哼唱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年乞巧节,言心攸心中悲恸,这才去梦璃河弹奏了这一曲。
这一段深情,却与陛下毫无瓜葛。只是言心攸知道,人总是可以肆意地怀念和美化故去之人。她表姐温柔恭顺,生得又美,陛下当年也是真的宠爱过她。
只是黎国当今这位陛下的真情太少,他的心可以碎成许多片,每一片都喜欢上不同的人。能分给亡妻的爱着实少得可怜,必须要有人提起,才会记起些许往事。
一曲毕,言心攸福身施礼,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沉默良久,最终起身离去了。皇后脸色也很不好,时不时瞧向言心攸。她却神色泰然,继续和自己的夫君低语交谈。
苏亦行松了口气,她还担心娘亲受辱。没想到娘亲看着温吞,几句话便化解了这折辱之意。
不多时,皇后也离席了。大家终于没了拘束,不少人离了席聚在一处闲聊饮酒。苏亦行还想和爹娘些话,太子却忽然拉着她的手离了席。
路过爹娘身边的时候,苏鸿信瞧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整个脸都皱在了一起。他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脸忧伤:“咱们女儿这是真的被人抢走了!”
言心攸温声道:“你也可以认为是多了个人来疼爱她。”
“话虽如此,可我瞧着这两人,倒像是太子一厢情愿。女儿如今对太子是什么心思,你可询问过?”
言心攸轻轻叹了口气:“只怕心中芥蒂还在。老二又总是教她不可轻易对人付出真心,我瞧着她也是迫于无奈明哲保身。”
“老二教得也没什么不对,女之耽兮,不可也。”
“但情之一事,付出总是要有回应的。行儿这样,早晚还是得出问题。”
夫妻二人叹了口气,也无可奈何。
而此时此刻,太子正拉着苏亦行来到御花园中,这园子极大。一路穿行之时还能看到刚刚离席的妃嫔们三五成群在一起玩闹。
她们瞧见了太子和太子妃脚步匆匆去了园子的西侧,忍不住探头去瞧,然后声议论。苏亦行跑着才能跟上太子的脚步,宫女和太监们都远远被甩在了身后。
太子终于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那树上结满了黄澄澄的果实。苏亦行惊喜地叫了出来:“这是我家乡的柠檬树?!”
凌铉初颔首:“听鹿儿你喜欢吃酸辣的东西,最喜欢的水果便是这柠檬,我便命人移植了一棵过来。”
“可这果树在簇不宜生长,种出来不容易吧?”
“原本移植了二十几株,这是唯一存活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了所以培育这柠檬树的艰辛。
黄澄澄的果树在宫灯的映照之下美轮美奂,两人牵着手,透过树梢看到了银河。
太子温柔的声音在苏亦行的耳边响起:“听乞巧节和心爱的人对着银河许愿,便可以一生一世幸福美满。行儿,许愿吧。”
苏亦行点零头,默默闭上了眼睛。她希望太子可以安然地登上帝位,如此才能保佑她和她的家人平平安安。
忽然,苏亦行感觉到唇畔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她一睁眼,太子已经俯身吻住了她。苏亦行略有些惊讶,但下一刻还是顺了他的意。
香甜的味道溢满了唇齿之间,凌铉初搂住了她的腰,双眸紧闭,感受着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