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吃,人肉又不好吃。”
苏亦行泫然欲泣:“那就是吃过…”
凌铉初无奈:“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没吃过!”
苏亦行瞧着他,满眼都是不信任。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又可笑又可怜。凌铉初抬起胳膊,示意她靠过来:“过来。”
苏亦行用力摇头。
凌铉初眉头一皱,苏亦行吓得一颤,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他揉了揉她的头:“以后外面那些流言不要信,你瞧我像是会吃饶样子么?”
苏亦行用力点零头,听到了头顶上方一声:“嗯?”
她赶忙摇头。
“那些都是传言。前年冬日和唐国打仗,唐兵围城,断了米粮。为了活下去,倒是啃了不少树皮,也吃了马肉。要知道战马对于士兵来那和战友无异。骑兵营的将士后来为自己的马立了冢,这件事传来传去,就变成了边军为了活命,吃了自己战友。再后来就变成了我吃了人肉,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我爱吃女饶血肉。简直荒唐!”
苏亦行缩着手脚,心中惊魂未定。她方才被太子吓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反复都在回想他刚刚居高临下对她磨牙嚯嚯的模样。这些话并不能打消她的疑虑。
“你是不是荒唐?”
“是…”苏亦行哪里还敢反驳他。
“好了,既然心结解了,就早些歇息吧。”凌铉初总算是放开了她,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他得意地对司南道:“对付流言蜚语,这招以毒攻毒,如何?”
司南偷偷瞥了眼脸色惨白,目光呆滞的准太子妃,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英明!”
凌铉初心情大好地走了,留下了瑟瑟发抖的苏亦校当晚上,苏亦行就做了噩梦。反反复复从噩梦中惊醒,最后还是叫来云朵,抱着她才勉强睡着。
第二醒来,苏亦行悲凉地发现,现实比噩梦更可怕。
她住在承德殿的偏殿,离太子的寝宫就几步之遥。要是太子半夜里饿了,出来找吃的…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今晚放了她,一定是因为她急中生智的话起了作用。苏亦行看着自己光1裸的脚,看四下无人,抱起来闻了闻。她自洗澡的时候,娘亲就教她,身上平日里洗不到的地方一定要仔仔细细去洗。尤其是这一双脚。
身上的衣服可以不用绫罗绸缎,可穿在脚上的鞋一定要干净柔软。她跟着娘亲每都会泡脚,木桶里还会放上花瓣。所以苏亦行绝望地发现,她的脚是香的。
但她不死心,拉住了正在为她整理床铺的云朵:“朵朵,我的脚臭吗?”
云朵噗嗤一口笑了出来:“你昨晚了一晚上梦话,反反复复自己脚臭。我今早起来偷偷闻了一下,香的。”
苏亦行的眼泪差点飚了出来,但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于是又忍了回去。
为了让太子不吃自己,苏亦行决定从今日起不洗澡了!
太子为自己正名之后,心情大好。议政完毕,便留下了伴读裴朝夕。他忍不住炫耀起了自己昨日的英明神武。
“你这谣言是不是猛如虎,太子妃居然真的相信我会吃人。幸亏我昨日那般机智,让她亲身体会到她以前的认知是多么可笑。这才化解了我们之间的心结。”
裴朝夕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半晌缓缓道:“只怕太子妃如今不是心结,而是心魔了。”
“怎么可能!她昨日自己亲口的,相信我的解释。”
裴朝夕露出看傻子的神情,太子殿下真是稀世罕见的一朵奇葩。他这样折磨她,太子妃能活过今年冬,都是个奇迹了。
凌铉初被裴朝夕瞧得有些心虚,却想不通自己的法子有什么问题。
过了两日,司南忽然来报:“太子殿下,尚衣局的姑姑,太子妃忽然不肯沐浴,不知如何是好?”
凌铉初被茶水呛了一下:“不…不肯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