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熟悉的热闹让秦晗紧绷了很多天的情绪得到缓解。
她喝了一大口酸甜的冰镇乌梅, 在浸着桂花香的酸甜口感里,慢慢放松下来。
罗什锦他们还真的聊起自己的悲惨遭遇。
不但聊起来,还莫名其妙地比上了。
罗什锦拍着桌子:“我前天去上货,小三轮后车斗不知道怎么就漏了,我就说我怎么越骑越轻,还以为我又强壮了呢。”
他顿了顿,“回来一看,半车水果都漏没了!妈的!你们就说我,够不够惨!”
秦晗眨了眨眼,有点想笑。
“你那算什么呀。”
李楠露出挺不屑的眼神,把长发撩到身后,“我前两天和我爸妈吵起来了。”
李楠的化妆品和女性服饰被他妈妈发现了。
他妈妈又给了他一个耳光,但被李楠推开了。
他爸爸立刻冲过来:“李楠,你太叛逆了!”
李楠梗着脖子,质问爸爸妈妈:“你们想过没有,我叛逆并不是因为我想要叛逆,而是这个家逼得我不得不叛逆,你们有没有想过同我好好聊一次,哪怕一次?”
李楠说:“我以为我这么说已经够开诚布公了,结果你猜我爸说什么?”
秦晗听得手里的羊肉都忘了吃,忍不住问:“说什么?”
李楠的爸爸皱着眉,问他,这就是你当变态的原因吗?
亲生爸爸,说自己的儿子是变态。
罗什锦倒吸了一口冷气:“卧槽,牛逼牛逼,你这个爹实在够煞笔。”
秦晗很着急:“那然后呢,怎么办了?”
却没想到她问完,李楠挑了挑他画成韩式半永久样子的秀眉:“讲什么后续啊,这不是比惨呢么,我是不是惨过罗什锦了?”
秦晗都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啊”了一声。
有些事,憋在心里容易发酵成更大的难过,今天这个饭局,大家索性把不开心都说出来。
说出来就开心了。
秦晗也忽然拍了一下桌子。
她平时都是那种乖乖女的形象,突然拍桌子,罗什锦和李楠吓了一跳,张郁青也意外地偏过头。
秦晗却像是下定决心:“我也、我也比比吧,我爸爸妈妈,离婚了......”
借着这么一场奇怪的比试,秦晗把憋在心里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随后,她也学着罗什锦和李楠的样子,用手里的羊肉串一指:“你们谁有我惨?”
羊肉串正好指到对面的张郁青,有点像挑衅。
秦晗觉得自己那点难过和张郁青的比,那肯定是比不过的。
这个晚上有她熟悉的热闹,有她熟悉的安心,好像她在这里,可以做个任性的孩子。
秦晗不但没收回手,连下颌也扬了起来。
“青哥的悲惨都是沉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不能算。”
秦晗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好胜心,马上点头:“对,不能算。”
张郁青笑了笑:“嗯,不算。”
罗什锦和李楠站起来,像颁奖那样大声宣布:
“那今天最惨的人就是——”
“秦晗!”
“下面有请北北,给秦晗颁发奖品!”
北北正在纹身室的床底下晃着尾巴撕咬,听见外面有人叫它,它还真就叼了个东西出来。
是一只一次性拖鞋。
鞋底被它咬得有点烂。
秦晗愣了愣,突然笑了。
神经病一样的比惨。
神经病一样的奖品。
幼稚但又让人好开心。
前些天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
“对了。”
张郁青起身,搬出一个箱子,“前两天有顾客推销这玩意儿,我买了些,你们玩吧。”
是一箱孔明灯。
过年常有人放的那种,红纸做的。
秦晗拿着笔在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