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
她从来没想过这么个可能性,她眨巴眨巴眼睛,乍得心虚,发现自己好像犯了傻,她提着笔慢慢写,“应该不会吧。”
自己妹妹是个没心思的,秦斐自然晓得,他蹙着眉,想了想,“这事交给我吧,你先安心住着。”
他又瞧了眼穗穗的字,发现她从小练习的小楷写的竟然有些草书的味道了,能连笔的就连在一起,偷懒了。
一个女儿家,写字写出了恣懒。
“字一笔一笔地写,最近多摹一些字帖。”
穗穗心虚的点点头,她确实荒废了读书习字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不能说话后又写字写得多了,便忍不住连了笔,再加上先前读的书里都有李兆两三笔的批注,竟然无意间摹仿了李兆写字的风格。
但是段府住着并不□□生。
因为秋闱刚结束,秦国公府的人就迫不及待来了。
“二叔。”秦斐行了一礼,面上笑容温和。
秦国公阴恻恻道,“秦斐,既然秋闱已经考完了,便和二叔一起回去吧。也该回家住住不是?毕竟姓秦,别住久了都忘了。”
他自恃长辈,再加上秦斐接人待物都很是温和有礼,他吐出口的话便放肆了。
“那恐怕不行。”谁想秦斐直截了当地拒了。
秦国公面色一变,而秦斐继续道,“我已经把状子交上去了,二叔你我下次还是在大理寺见吧。”
大理寺负责审理刑狱案件,而且不是京城百官一般还不审理。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国公尖声发问。
秦斐笑了笑,“二叔想什么意思,秦斐便是什么意思。”
他腾出手了,首先要收拾的就是秦国公府。
爹娘的账,总是要清算的。
“人在做,天在看。二叔懂得这道理。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桩事情,入了冬就是我爹娘的忌日,秦斐不孝,许多年没去,如今回京总要能名正言顺地去祭拜,也安了我爹娘的心。”
这个名正言顺可就有意思了。
秦斐还提到了自己爹娘,便妥妥只有 那么一件事情了。
“秦斐。”秦国公咬牙切齿,“你不顾念血缘亲情,那就别怪二叔不义了。”
秦斐笑了笑,“二叔尽管试试吧,希望侄儿所学不辜负二叔期待。”
三言两语,秦斐挑动了秦国公的怒气。
“好啊,好啊。”秦国公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儿,“你以为你算个什么?”
秦斐面色淡淡,“不敢妄居,我只是秦国公府世子。”
秦国公上位有多不正当,这话就有多讽刺。
他气血上冲,面色发红,晓得说不过秦斐于是最后放下狠话,“等着瞧。”然后直接转动轮椅走人。
秦斐始终是礼数周全的,他微微俯身,“二叔慢走,恕秦斐不远送。”
秦国公的轮椅转得更快。
堂中只剩了秦斐一人,穗穗才蹑手蹑脚从屏风后出来。
她是识得秦国公的,也没漏听哥哥喊他二叔。
到了京城,他们的亲人这么多吗?有了外祖,还有二叔,那秦妃……
“哥哥,秦国公府都是我们的亲人吗?”她在纸上写着问道。
秦斐看着穗穗苦恼的表情,轻笑道,“那倒没有,我们的亲人,如今只剩外祖一个了。”
那秦国公府?
秦斐温声道,“他们曾经是,但很久以前不是了。”
穗穗想起来自己和秦妃那些不愉快,眨巴眨巴眼,慢吞吞的想,她不喜欢秦妃。
幸好秦妃已经不是她的亲人。
秦斐交待穗穗,“这些天别乱走,等过一段时间,哥哥带你去见爹娘好不好?”
穗穗应下。
入夜。
“走水啦,走水啦!”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坊。
段府旁边的空宅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