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冲锋号声再一次的响彻在战场之上,右翼早已经没有一颗手榴弹了,根本无法延缓坦克前进的脚步。
三排长满身血污,扔掉了手里的步枪,怀里紧紧地抱着唯一的炸药包,双眼紧紧地盯着缓慢靠近的坦克,怒吼一声喊道:“同志们!”
整个右翼仅有的战士,在这一刻都听见了三排长的怒吼声,全部看向三排长。
三排长恶狠狠地继续吼道:“不管谁牺牲了,一定要记住用炸药包去炸坦克的履带!”
“是!”这一声坚定地回答过后,三排长直接越出战壕,向着坦克冲去。
只是三排长并未跑出去多远,坦克上的重机枪直接扫向了三排长。
三排长瞬间中枪倒地不起后,一个个战士分批次地越出战壕,用生命接力的让炸药包往前移动。
靠近右翼的坦克时不时地开上一炮,但是却都越过了战壕,落在了身后的密林。
坦克上面控制机枪的洋鬼子,大声地向后呼喊了几声,躲在坦克后面的敌人瞬间散开,右翼冲锋的战士开始大批的出现伤亡。
一名双眼失明的战士,眼睛处缠着厚厚的纱布,身边断了一条腿的战士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说道:“该咱们了!敌人就在咱们正前方,炸药包掉在前进的路线上。”
“冲!”简短地回答后,俩人直接越出战壕,手拉着手,相互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只是并未跑出战壕多远,俩人被坦克的重机枪瞬间击中,一个心里想着要指明方向,另一个则想奋力的扶着身边的战友,紧紧拉着的手,哪怕到最后都未松开。
战场中受伤的战士,很多都已经失去了移动能力,没有什么豪言壮志,只是默默地等到敌人靠近后,不是拉动身上的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就是倒在地上猛然睁开眼睛,利用刺刀奋力的刺向敌人。
一名之前被炮击轰炸后的瘦弱战士,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脸上的五官因为疼痛皱在一起,不停地从嘴里咳出鲜血,不远处的炸药包和陆续冲上来的战士,深深地印在他的眼睛里。
他艰难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反而加剧了自己不停从嘴里喷涌而出的血液。
不远处的炸药包和缓慢行进的坦克,充斥在他的视线之内,他利用身后战友的冲锋,吸引着敌人所有的注意力,一点一点地翻滚着自己的身体,向着炸药包所在的位置前进。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
只是其中一名敌人,在战局完全占优的情况下,依旧冷静地观察着地面,一切的一切都没有逃出他的眼中。
“砰”的一声枪响,在战场上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是却是那么的致命。
子弹击中了不停在地上翻滚的战士肩膀,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把整个手臂击飞,但是也加速了战士的翻滚速度直接用仅有的一只手摸到了炸药包,一点点地摸到了引线。
冷静的敌人看着飞出的胳膊,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击毙,快速瞄准起来,只是坦克的身影已经阻挡了射击角度,根本没有办法再一次地瞄准。
坦克履带行进的声响,充斥在这名战士的耳中,他双眼无神地看着蔚蓝的天空,鲜血不停地从嘴里喷涌而出,脸上的五官慢慢地放松下来,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些弧度,轻轻地拉动了炸药包的引线。
随着一声巨响,坦克的履带直接被炸断,瘫痪在了战场之上,就像是被铁链子拴住的恶犬,而整个右翼也宣告彻底失守,敌人已经开始准备冲向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