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青花瓷的茶缸。云意姿对这一类的老者,还停留在虔公那种刻板印象。
刚开始有点怵,直到发 旧十胱 (jsg) 现他还挺和蔼,成天乐呵呵地跟她寒暄,也慢慢地放松下来。
见了面点头问好,说要去南山,他便端着手里的茶缸,牵棚里的毛驴拉车去了。
云意姿刚刚将俞愿抱上驴车,一青年便款款走来,挽着袖子,手里提着两尾鲜鱼。
他快步上前,皱眉说道:
“你们要出去啊?”俞白有点失望,低头看了看还在甩尾巴的鲤鱼,云意姿眼睛一亮,她虽然不怎么爱吃这些水里游的,但是,她对下厨还是怀着一颗炽热的心:
“今天要吃鱼么?不然,我留下来,给你打下手吧。”
俞白脸一黑。
古怪地瞅了眼云意姿,他领略过这家伙的厨艺,说是灾难级别都不为过,一下子陷入纠结,好在俞白挥动着胖乎乎的手臂,迅速表达了不满:
“不行!姐姐你答应我的,要陪阿愿放纸鸢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紧紧拽着云意姿,气鼓鼓地说。
俞白松了口气,忽然靠近小女孩,凶巴巴地教训:
“成天就黏着云姐姐云姐姐,你不要哥哥了么?”
俞愿缩缩脑袋,一吐舌头,“我就喜欢姐姐,才不喜欢哥哥。”
俞白露出中了一箭的表情,愤愤地捏了一把妹妹的小肥脸:“今天罚你不准吃肉!”
俞愿哭丧着脸,口齿不清地说:“哥哥!侬不能酱伐,无要吃漏。”
在俩兄妹的笑闹声中,云意姿不情不愿地爬上驴车,临走,还恋恋不舍地看了眼俞白的手。
“去玩吧,去吧。”
俞白偷偷将两尾胖鱼藏到了身后,笑眯眯,像个老大爷,“记得在晚饭前回来哟。”
南山脚下,已经有好些孩童在放纸鸢了。天空中,各种形状的高高飘动,有种不知名的热闹。
俞愿一下驴车,便扯着纸鸢线,跑啊跳啊很是快活,别看她胖,动作还挺灵活,像只小猴儿似的。草地上聚集的都是一个村的孩子,迅速就打成一片,不一会儿,云意姿便被俞愿忘在了脑后。
来南山的路很远,赶驴车的车夫,兼管家,兼前保姆,佟叟蹲在树根旁歇息,叼着一根旱烟,脚边摆着他的茶缸。
云意姿从锦囊里倒出一些瓜子儿,嗑了起来,佟叟吐着烟圈,沉默地看着她嗑。云意姿吐出一片瓜子皮儿,转过脸去,与他对视:
“你家少爷,什么时候把工钱结了啊。”
佟叟有点耳背,没听清她问了什么,嘟囔着,“啊?红苕?这我不知道啊,你要红苕做什么?”
云意姿扯起嘴角,笑了笑,“我听说,明晚镇上有灯会。要不要给您带点东西回来?”
“挺好挺好,会缝就好,”佟叟捧 旧十胱 (jsg) 起小茶缸,喝了一口,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瞅着云意姿,跟他主子一般笑眯眯的,慈眉善目。
云意姿叹气,“您年纪真的大了,”
“胡说。”佟叟这会听明白了,颤颤巍巍地竖起一根手指头,特别顺溜地说:“老婆子今年二十八,离异带俩娃。”
“……”
云意姿不禁摇头。
抬目,远远见着,一个窈窕的女郎走了过来。她头上包着一块浅蓝色的头巾,深蓝的衫裙上绣着零星碎花,额头饱满白皙,眉眼说不出的清秀可人。
“郭莺莺!”云意姿唤了一声,
“嗳,是你呀。”蓝衣女郎扫她一眼,表情看不出来什么,慢吞吞地问:
“你怎么没跟俞白在一块儿啊。”
“我为何要跟他一块儿呢?”失笑,郭莺莺是个别扭的性子,每每见面,总要这样来上一句,云意姿都习惯了,“你那里可忙着?”
“哪能不忙呢,明日就是乞巧节了,光是酒水就卖出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