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挂、拘、割,每日持刀砍挡,重复千次,半个时辰后再重复。”
待基本功练成,段衍便亲自教授肖珏刀法。接下来,他会再消失几天,明日,要在一个充满了机关的密林里活下来。
“肯定很辛苦吧。”云意姿随口说道。
“还好。”一开始并不适应,咬牙逼迫自己坚持下去,他底子差,虽然在燮国时习过武,却因病搁置了许久,重新拾起的过程不可谓不艰辛。
何况,段衍的马术训练并不简单,没有双边马镫和高桥马鞍的帮助,纯靠双腿夹住马腹来保持稳定,之前就有好几桩士兵坠马而死的记录。
即便是对亲外甥也不心慈手软,段衍给他的那匹马,性子不算温和,他头次不慎摔了,伤到肩胛,幸好胥宰及时拉住缰绳,才没被马蹄踩踏。之后数次尝试,他快速找到了平衡身体,以及控马的办法。
“段将军帐下有一位军师,博文多才,是庐陵苏晋元的门生,这苏晋元是先朝太尉,曾为王上之师,那位军师承其志,许多见解颇为独到,他随军打仗数十年,十二年前,大显与外寇十六州的一场战役,便有他的参与。”
云意姿微感怅然,“倒 旧十胱 (jsg) 是巧了,我那位旧主,周洲长公主正是在十二年前一战成名,也许那位军师,还曾与她并肩作战。”
“你原来与周洲乃是旧识么?”肖珏睁圆眼睛,惊讶不已。周洲,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巾帼公主,红袍女将,有万夫莫开之勇。
肖琼燕嫁入周国而他随同观礼时,周洲已不在人世。
“我是在她身边长大。”云意姿轻轻叹气,“可惜,我已快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气氛一时沉寂起来,无名的沉重压在他们的心头。肖珏忽然低声说,“以后,我便是云娘的亲人,好不好?”
少年脸色疲惫,看着她的双眼却是一派坚定澄澈,云意姿失言一会儿,笑道,“好。”
肖珏又说了些话,眉宇间那股倦意也逐渐到达了极致。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云意姿瞧着他的轮廓,用手指戳了戳脸颊,软软的皮肤凹陷下去,人都没有半点反应,看来当真是累极,睡死了过去。
一路隐隐颠簸,肖珏说是睡着,其实也不怎么安稳,满脑子都是一些纷乱的思绪,心里沉甸甸的,落不到实处。
兴许是有她在身边,没有如同之前那般坠入噩梦,只肩上的伤隐隐作疼,许是迸裂开了吧,肖珏淡淡地想。
好在他穿的红衣,并不会被看出来,浓郁的熏香也能掩盖那股血腥味儿。
无需她知晓的,他不希望她因为这些伤,感到歉意,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只想快些成长起来,成长到让她可以依靠才行。
也许是接连几天没有睡过好觉的缘故,肖珏逐渐进入黑沉的梦乡,被那无处不在草木一般清新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心中无比安定。
约莫三柱香后,云意姿掀帘一看,菁华门近在眼前。
遂拍了拍肖珏的肩膀,轻声唤道:
“公子,醒醒。我们到了。”
肖珏睁开眼睛,眸中还带着迷蒙的水光。
“这么快?”他脸色不好,撑起身子,云意姿顺势要起身,还没站稳,便被拽了回去:
“你怎么都不愿意多陪陪我?”
“公子,是你自己睡着了啊。”
云意姿见他面露委屈,叹了口气,她都还没委屈呢,“现在我两腿酸软,方才差点站不起来……”
肖珏立刻半蹲下来,手掌按上她的膝盖,“这里?”
云意姿 旧十胱 (jsg) 立刻挡住:“不妥,公子,这不合规矩。”
“又没人看着,有什么不妥。”肖珏不以为然,半跪在她脚边,手下轻轻揉动,给她缓解着那股子酸疼,嘴里絮叨起来,“忘了问你,鹦鹉收到了么,我先前见着,觉得生得喜庆,你应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