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掩口,两只寒星般的眼眸向胥宰直直射来,何必如此夸张?丢脸!
正要如此夸张,有用!
胥宰痛心疾首地喊道:“请公子恕罪——只是此事不能再瞒了!”
一副为主殚精竭虑的忠仆模样。
王上果然面色大变,重重地一拍桌子。众人只听砰的一声,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距离最近的周昙君直接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扇子摔了去。
“此等大 旧十胱 (jsg) 事,为何无人报与孤知晓?”
天子面沉如水,目光冰寒,缓缓扫过樊如春等人,四周顿时死寂一片。
由樊如春带头,侍内奴婢们纷纷跪了下来,云意姿也不例外,跟着他们齐声惶恐道:
“王上息怒。”
周昙君的面色忽红忽白,一阵咬牙切齿,这肖珏竟如此堂而皇之地把事情捅到王上面前,安的什么心?
她的指甲差点没扭劈了,心里把肖珏好一番咒骂,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袅袅婷婷地起身,向王上盈盈一拜,不无委屈地说道:
“王上息怒,此事……妾也是亲眼所见,却并非故意隐瞒王上。之前妾曾求见,便是为了此事而来。谁知不巧,王上正在太极殿与臣子议事,无暇分.身。妾如今身份未定,又不好硬闯……只能将此案暂且搁置了。”
周昙君心里算盘打的响,既然王上知晓了此事,她倒也不妨借此机会试探一番,究竟王后之位花落谁家,王上具体是个什么心思,正好摸个底儿。
哪里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王上沉着脸,看了她一眼。
身份未定?
如此说来,阿媪倒是颇为推崇这位周国公主,他却不喜她身上傲气过重,迟迟未曾下定册立之心。
不想今日此女一反常态,给他塞了一个婢女之余,又有意无意地向他举荐美人,大有笼络讨好之意。肖宗瑛不由得感到惊讶,她这样心高气傲的金枝玉叶,什么时候也肯用起这般手段。
只是他素来将心思放在朝政之上,美人不过是身心疲惫时的调剂,周昙君这些举动不说厌恶,却也是喜欢不起来的。
周昙君见他面色不定,忽然想到一句话伴君如伴虎,她这般试探是否太过直接?莫非惹得了王上不悦?
仿佛是看破了周昙君心中的不安,王上缓和了脸色,徐徐地叹了一口气道:
“你糊涂啊,王族中人在宫中遇害非同小可。不能闯殿,还不能着人通报么。还好今日孤知晓了此事,若是就此放任,往小了说,是寒了公子的心,往大了说,便会伤了大显与燮国的和气。到那时可怎么是好?”
被他低声埋怨,周昙君有些恼羞,只得按住性子,瓮声瓮气地道歉:
“妾知错。”
王上并未过多责怪,沉声道,“你年纪还小,处事不周在所难免,这些事却要学。今后,多去向阿 旧十胱 (jsg) 媪请教吧。”
向虞夫人请教?那可是要让自己执掌后宫的意思了?周昙君面上一喜,“多谢王上。”
“季瀚清在何处,”王上却不再管她,招来樊如春询问。
话音一落,便从卫士群中走出一名身形颀长的青年,眉眼清俊,单膝跪地道:
“臣季瀚清,拜见王上。”
他抬起头,正与一道隐晦的目光撞上。聂青雪咬唇看着他,眼中划过一丝难堪与苦涩,却是重重地别开视线。
王上点头道:“你一向内宿宫中,掌管夜间巡逻之事,此案便交由你彻查。去找樊如春拿上令牌,稍后便去武司调十名惊鹊卫,助你查案,十日,孤给你十日。”
季瀚清沉声道:“臣接旨。”
“都起来吧,”王上揉了揉额头,眉宇笼成川字,一派烦躁地冲着跪地众人抬手。
看来今日这清闲是躲不了了,他心中大感无奈,却还得强撑起精神,对着肖珏微笑道,“公子且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