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董内侍一样有此想法的人不少,朝中官员普遍认为,现在局势已经安定下来,该给皇室的尊荣就得给上,而尊贵的生活才能造出尊贵的人,才能与其他人分开来,才能有上下尊卑之分。 就是汲渊也说了一句,“宫里的人太少了,的确应该添置人口。” 赵含章微微蹙眉,问道:“宫里现在只有陛下和豫章王,甚至过不多久,豫章王还会从宫里搬出来,用得着这么多人吗?” “这是陛下应得的尊荣。” 赵含章垂眸略一思索便道:“我知道了。” 不过却没立刻同意。 大晋旧臣们似乎找到了一个能够和赵含章抗衡,争取的点,于是纷纷上折。 赵含章让赵云欣把折子都挑出来放在一旁,偶尔让赵云欣挑几封折子回了,也都是婉拒。 朝会是隔天一开,正好,才回到洛阳,她有许多事要处理呢,用这个作为主要矛盾先吊着人。 进洛阳后的第一场朝会,他们主要讨论的就是洛阳城的重建。 跟着赵含章进洛阳的,只有极少一部分曾经在洛阳拥有房产,在抵达前,她已经让大家统计好了。 有房产的,她提前交给洛阳县衙,让他们把房产找出来,重新办理房契,还让赵家军提前去简单打扫了一下。 没有房产的,则按照品级和功劳来分,功大者奖赏一套房子,功小者朝廷也有廉租房给他们居住。 比如,被赵含章带来洛阳的赵氏子弟就一窝蜂的涌到洛阳县衙去申请廉租房了。 赵正带着师兄弟们给他们登记,“你们为何来京?” 赵厦瞥了一眼“事由”二字,道:“我们来考太学。” 赵正笔尖一顿,抬头看他一眼,放下笔不写了,严肃道:“要说实话,不得撒谎。” 赵厦:“我这是实话呀,没有撒谎。” 赵正就睁着一双大眼睛沉默的看他。 虽然赵正不熟悉这位堂兄,但族里但凡有点读书天赋和读书心思的子弟都跟着他爹念书,赵厦…… 他只记得他钻狗洞逃学的经历。 赵厦正要说话,身体被人大力的拨开,一行人分开正在排队的人,拦出好大一条道来。 赵厦大怒,回头正要发火,便看到七叔祖寒着一张脸走上前来,他立时不敢说话了,低着头缩到一旁看热闹。 赵正看到祖父,立即起身,行礼道:“祖父,您怎么过来了,有事叫家中管事来办就是。” 赵瑚对上孙子脸色好看了点儿,但依旧哼了一声,他直接坐到赵正的位置上,因他坐的是椅子,还有些不习惯的挪了挪身体。 “家中的管事不是被你们父子俩扣下了吗?我已无用之人,自然不得不来了。”赵瑚越说越气,问道:“你阿父呢,让他出来见我。” 赵正连忙道:“阿父进宫面见陛下和大将军了。” “着人去催一催他,让他赶紧回来。” 赵正没动,笑道:“祖父有事不如告知孙儿,如今朝廷迁回洛阳,事情繁多,阿父怕要在宫里待到日落。” 赵瑚一听,气得拍桌子,“他这是故意躲着我!” “行,与你说也可以,你给我一个手令,把家中的管事都给放了,”又道:“还有,我要买内城西坊的房屋,你让主簿与我办理。” 赵正道:“祖父不疼孙儿了吗?为何要陷孙儿于不忠不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