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如荀修,在赵含章拎着酒坛子上来时也忍不住端着碗起身。 赵含章给他倒了一碗酒,笑吟吟的道:“听说荀将军收许昌时,只身领着八百将士便杀入城中,在许昌收复上首功!” 荀修自得起来,但对上赵含章还是谦虚了一下,“这也多亏了赵将军将驻守许昌的匈奴人引走,那守城的牙门将是乔晞的手下,乔晞一死,他们人心涣散,又派出大量兵马去追赵将军,我便在后面捡了便宜。” 米策挤上来笑道:“如此说的话,我们谁没捡赵将军的便宜?这豫州半数匈奴军都是赵将军和北宫将军引走的。” 说到这里,众将士才想起来问,“将军,北宫将军呢?” 赵含章惋惜道:“北宫将军思乡心切,已经回西凉去了。” 荀修便打探道:“这次豫州之战,北宫将军算首功吧?” 众将士都竖起了耳朵,虽然现在他们基本不受朝廷控制了,但若能积累军功,被朝廷加封,他们还是很高兴的。 赵含章笑着颔首,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道:“不错,苟将军和北宫将军乃首功,若没有他们二人,我们豫州之困不会那么容易解。” 她用酒碗碰了碰他们的碗,“遥敬北宫将军和苟将军。” 赵含章一饮而尽。 众将士对苟晞和北宫纯的功绩也是打心里服气的,见赵含章已经定了基调,便也举碗道:“遥敬北宫将军和苟将军。” 赵含章与他们笑道:“但诸位将军功劳也不小,我都记着呢,待此间事了,我便和朝廷上书,为诸位将军请封。” 众人目光闪亮,高兴的一一应了下来。 章太守被落在身后,见他们一副赵含章已经是刺史的模样,不由气闷,他一把将碗中的酒喝光,转身就要走。 他下午已经悄悄派人去联络东海王,现在还没消息过来。 赵含章瞥眼看见他转身,立即拎了酒坛子上前,拦住他道:“章太守,将士们正同乐,何故气闷呢?来来来,我来敬你三碗酒。” 她笑哈哈的道:“我今日才知道,这酒可真是好东西,乐中更乐,闷中开怀,实在是良品啊。” 众将士听她这么一说,豪迈的大笑起来道:“将军已得酒中真意!” 坐着喝酒的赵铭翘了翘嘴角,扭头和汲渊道:“她这一点儿倒是像我。” 汲渊一点儿也不想他家主公变成一个酒鬼,但喝酒的确能拉进和将士们的感情,因此他默默地没说话。 傅庭涵没有喝酒,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喝水。 赵含章喝了一圈回来,人还精神得很,她招呼着众人吃饭吃肉,“酒虽美味,但多饮伤身,还是应该多吃肉!来,诸位吃肉!” 大家就快快乐乐的吃起肉来。 被拉着的章太守一时竟不能走脱,更加郁闷了。 赵含章是真心想和章太守说说话的,所以她紧紧地拉着人,还连敬他三碗酒,感谢他的大度和宽容,叹气道:“章太守愿意放下成见,先与我驱逐匈奴,可见太守心里还是装着百姓的,就凭这一点,我就该敬太守。” 说罢,她又给自己和章太守倒了一碗酒。 章太守感动不感动不知道,但身边围着的将军们感动了,荀修叹气道:“赵将军能如此想,可见胸怀更广阔。” 心情才略微好一点儿的章太守心情立即又不好了。 赵含章看着尴尬,她是真心夸章太守的,毕竟她就要把人辞了,唉,人家毕竟在汝阴郡里干了好些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