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也是因为太了解许由了,才派许由去照顾指导宋重锦。
因为他知道,许由这个人,念着齐家的恩情,会对宋重锦倾囊相授,可为了自己的利益,又不会背叛自己,为了宋重锦付出一切。
果不其然,许由在自己允许的范围内,做到了能做到的极致,却从来没说过自己半句不字。
宋重锦回京城后,没有自己的允许,许由其实经常入府来,可就是能避开宋重锦,一次面都没见过。
这也是他能容忍许由一直在身边,作为幕僚的原因。
看许由将东西都收拾齐备了,宋弘才挥手示意许由退下去。
许由出了院子,面色如常,一直出了府,坐到马车上,才脸色一白,一抹自己的后背,中衣都湿透了。
整个人忍不住瘫软在马车上……
等到宋弘将自己准备的,和高氏准备的备考行囊一起放好,让人叫宋重锦和王永珠过来后,献宝了一番,本以为能得到宋重锦一个感激的眼神的。
没想到感激的眼神没得到,倒是得了一对大白眼。
宋重锦看着摆在桌子上,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行囊,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王永珠倒是一路点了过去,什么笔墨纸砚这也就罢了,还有两条厚厚的被褥,猩猩毡的帘子,鹿皮的靴子,两大盒子的点心,一套皮毛的袍子,还有什么香炉,痰盂,马桶……
王永珠怀疑这高氏是拿给宋重绮准备嫁妆的架势来准备的,该准备的一样没有,不该准备的样样俱全。
忍住吐槽的心思,王永珠勉强从里面挑出来一双靴子来,也算是领了高氏的情了:“谢谢夫人准备的这些,只是考场有规矩,好些东西都不能带进去。这双靴子倒是又暖和又轻便,正好可以给相公穿,其他的我跟我娘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有这个靴子就再好不过了。多谢夫人了!”
高氏知道王永珠这是给自己圆了面子,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这都是我的不是,也该问问你们该准备些什么才好——”
旁边宋重锦也正低声怼宋弘:“我是去考试的,又不是去开笔墨铺子的?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家好东西多?”
一面说,一边从里面挑了一套顺眼又不张扬的笔墨,也算领了宋弘的情。
宋弘看了看剩下的一堆,从里面扒拉出一个砚台来:“用这个,这个听说多冷的天气,磨出来的墨都不凝滞,还有这块墨,这墨是歙县墨,乃是贡墨,当年皇帝陛下赏赐下来一套,都在这里,据说这墨,色泽乌黑发亮,光可鉴人…”
宋重锦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累,这样的墨写出来的卷子,跟其他考生的比起来,那岂不是秃子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他宋重锦再不济,也不需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吧?
果断拒绝。
宋弘没办法,见宋重锦执意不从,一时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恼怒,干脆只好将这些都让人一股脑的给宋重锦送到院子里去。
宋重锦也就拿着那套笔和砚台,王永珠抱着靴子告辞回了院子。
这边张婆子也正在给宋重锦打包,她在这方面虽然是历经了好几次,熟练的很了,可到底也不敢轻心,正一件一件的清点呢。
也铺满了半炕的东西。
因着是冬天,防寒是第一要位的,张婆子将当初王永珠和宋重锦打回来的狼皮做的狼皮褥子给找了出来。
这狼皮硝制得极好,几张狼皮拼成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大褥子,原先还缝了一层里子,如今也都拆了。
因着王永珠的建议,这两天,两人已经将狼皮褥子给缝出了两个袖子,做出了王永珠当年在现代社会的懒人被子的形状。
白天可以披盖在身上挡风,到了晚上,褥子两边都有带子,直接系起来,铺在位置上,套上袖子,就一丝风都钻不进去了。
宋重锦试穿过了,这样的天气,穿着几层夹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