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抓到了这个机会。
王永珠去镇上了,王老三被她支去请大夫了,王永平在外面,只要她小心一点,就不会被人发现。
这是她绝佳的机会,再不抓紧,她怕她在老王家熬不下去了。
张婆子太厉害,太能磨人,王老三就是靠不住的,还有王永珠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淡淡的,可她最怕的却是这个小姑娘。
不是因为她那一身怪力气,而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好像已经把她看得透透的,她所有的表现,在王永珠眼里,就好像是一个笑话。
不然,王永珠在家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不敢出手,这王永珠去了镇上,她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是再犹豫,恐怕以后就真没机会了。
孙氏一面想着,一面顺着墙,一瘸一拐的,偷偷的摸进了王永珠的屋子。
也幸亏这是乡下,除了上房有锁,其余的房间都没有锁,顶多里面可以把门闩上。
王永珠的屋子内摆设也不多,就是一张炕,一个五斗的立柜,立柜上面放着两口箱子。一张长形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小几。
窗台上摆着一把小野花。
孙氏开始一一的搜索起来。
染方这么贵重,应该是用小匣子锁起来藏好之类的,不会出门都随身携带。
不方便,也容易被人偷走。
藏放贵重物品的一般都是带锁的柜子之类的。
孙氏动作轻盈,搜索的又快,又仔细。
很快搜完了大半个房间,一无所获。
只剩下那个墙角那个落锁的五斗立柜了。
是一把小巧的的黄铜锁,孙氏冷笑一声,她以前的恩客,就有一个锁匠,她一时好奇,那锁匠逗她开心,还教过她几招。
这种最普通的黄铜锁,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技巧就能打开。
孙氏从她屋里出来的时候,就摸了一根黄铜的簪子在手里,用那尖细的一端,插入到锁眼里,轻轻的几勾几溃……
咯嗒一声,黄铜锁打开了。
孙氏心里又紧张又喜悦。
手都开始发抖。
仿佛马上就要看到了金山银山一般。
如果偷到了染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呆了,要马上就逃离老王家去,在老王家的日子,她多一天都过不下去。
天天做牛做马,挑粪倒屎的,现在又被免费抓去秋收。
简直是够够的了。
孙氏取下锁,打开衣柜,果然,在衣柜最里面,用衣服盖着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放着几张纸,纸上写着一些字。
孙氏本是乡下丫头,未曾识得几个字,只不过是和那田老板定下这偷骗染坊的法子后,婚论吞枣,死记了几个关键的字。
展开那纸张看去,有几个字恍惚是自己记得的,心中猜测,这估计就是那方子。
尤其是,打开纸张后,才发现,每张纸里面,都贴着一块不同颜色的布料。
不说别的,就那蓝地白花,还有一块从来没见过的红色布料,十分的好看。
要不是时间紧迫,孙氏恨不得多看几眼。
确定了这是染方,孙氏来不及多想,将那蓝地白花,和那张红色布料的方子挑出来,细细的折叠好,又扭开那根铜簪子,将折好的纸条塞进空心的铜簪子里,然后将簪子插在了头上。
再小心的将匣子又放回了原处,将衣服盖上去,刚关好柜门,把锁给复原,手还没拿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啥?”
孙氏心里一抖,被发现了。
不过她早就对这一幕心里有准备,因此面上还做无事,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身去。
脸上露出两份疑惑,八分坦然:“大哥?你怎么也回来了?”
王永富沉着脸,快步走进屋里,语气十分的严肃,“我问你在我妹子的屋里干什么?”
孙氏受伤回家请大夫,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