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柳耽揉着胡子沉思着,后方夏李氏闻言走来,立在另一侧,轻声细语道:“王爷,若真如张总管所言,这李七也确有些过了罢?妾身心中……也实在发疼。”
张和才立时道:“主子您圣明!”
夏柳耽不言不语,静过片刻,他瞧了眼夏李氏,抬手啪地按在她头上,摸过她鸦羽般的发,笑道:“卿卿,淑檀她听过咱的话么?”
夏李氏被他摸得双颊微红,垂眸赧然道:“……回王爷,未曾。”
又嗫喏道:“是妾身多事。”
夏柳耽扭头又看了眼张和才,张和才张了张口,只得皱着脸躬身道:“奴婢多事了。”
“要本王看,咱还是都别管了。”
夏柳耽哈哈笑着揽过他,左手揽着夏李氏,右手揽着张和才,哥仨好的搂在一起,立在池畔弯腰看鱼。
过了片刻,夏柳耽忽道:“对了,和才,今年五方圣贤会是何时?”
张和才道:“回王爷,是两日后,现下庙街铺户已都开了。”
又道:“给堕民乞丐发放的铜子儿桶饭,奴婢也都叫人备好了。”
夏柳耽沉吟道:“你……去和脘先生,还有那个李七说,就说叫他们五方圣贤会那天放淑檀一日假,她愿意骑马出去就出去,爱上哪玩就去玩。”
张和才喜道:“是,奴婢这就去。”
话落躬身下了个礼,扭头出了鹿苑,直奔府中书堂而去。
李敛带夏棠出门跑圈,二人不在府中,张和才先去知会了那翰林先生,快快吃过了早饭,便在府门口等夏棠回来。
二人近来出门,每回都是从东角门出,从西角门归,张和才等了近半个时辰,才远远见两个小点从黄土路尽头现出身影,两人一追一赶,不几刻便跑出几百步。
夏棠跑在前头,李敛追在后边,张和才远远便听得夏棠喘息道:“师父,跑不动了。”
李敛同她一齐跑着,却气息悠长地笑道:“快到府了。”
夏棠痛苦道:“师父,真跑不动了。”
李敛道:“喘匀气!”
夏棠努力长息,气拢丹田,脚步却仍是慢落,苦道:“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张和才看见她手上拿了根嫩柳枝,夏棠脚步稍慢,李敛便抬手抽她屁股,夏棠哎呀一声,这一声喊在张和才心上,简直是抽他一般。
他快步朝前迎去,边奔边听李敛笑道:“还差几十步便到了,你要为这几十步多背十页《上策》?”
夏棠满脸酸苦,带着哭腔大喝一声,猛跑起来,风一般越过了迎她而去的张和才,奔进府门中,扶着门弯腰咳嗽。
李敛笑了笑丢下柳枝,轻功提气正要飞过去,未想张和才伸手一把薅住她,尖声道:“李敛!”
他一把把李敛揪下来,拽着她领口,怒发道:“你、你敢打小世女!你个天杀的小娘们儿,爷爷弄死你!”言语着吃过的亏全忘了,抬手便要揪打李敛。
手还不待落下,他只觉腕子骤痛,眼前一花,李敛便如影般从他掌中滑出去,立在了一侧。
夏棠喘匀了气,蹙眉走来道:“张和才,你别找师父的事。”
张和才一愣,委屈道:“我……”
夏棠不等他说话,叉腰又道:“你甚么事?”
张和才于是把王爷的话传了一趟,话落剜了一眼李敛,李敛正环着手看他,见他看来挂了下嘴角,扯出个皮肉之笑。
夏棠道:“爹也同脘先生说了?”
张和才道:“是,您那天紧着玩儿就成,余事甚么都不用管。”
夏棠乐道:“师父,五贤会庙趟可热闹了,那天你同我一起上街罢。”
李敛懒散道:“你师父想在家喝酒。”
张和才立刻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李敛当没听见,挠了挠脸,三人一同往王府回去走,她边走边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