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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那人,大抵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将其碎尸万段,可你做不到,便想利用程英毁了那人。”卫黎初很随意的道,“不难猜到,你一直试探程英待三表妹如何,无非是想算计程英与那人抗衡,能轻易毁掉那人的,龙椅上的算一个,另外一个便是程英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崔慕白脸色病白,他唇角扯出惨淡的弧度,“我答应你,但若事情败露,你绝不能牵扯到我的身上。”他的计划不容闪失,临死之前,他一定要杀了那人。
“那是自然,绝对不会牵扯到你。”卫黎初保证道。
崔慕白捏着掌心的药包,打了个哆嗦,神情恍惚像是发癔症般,不一会儿便额头冷汗涟涟,背上也湿冷一片。
卫黎初轻叹一声,递给他一个帕子。
崔慕白深喘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他接过帕子擦去额上的冷汗,“你说过这药不会对胎儿有伤,当真?”
“你都问过几次了?当真当真。”卫黎初从给他药那时,便知崔慕白有多想给妻子一个孩子,他道,“我不会骗你的,毕竟那可是我表姐,”
“可是……瑶珍还未有身孕,我怕来不及了。”崔慕白神情难过,他活不久了,若是到死的那日,还没能给瑶珍一个孩子,她一个人怎么活啊。
卫黎初沉默了片刻,看着凉薄的夜色,“会怀上的。”
这话不过是一句安慰,崔慕白心里清楚,可只能这样期望着,也跟着艰难的重复道,“是啊,会怀上的。”
卫黎初不知该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
随后提醒道,“这药吃得多了,你会愈发精神恍惚,性情大变,不能控制,急躁发狂,甚至于痴傻,这些你都还记得吧?”
崔慕白颔首,他自己有所觉,近来性情的确变得急躁,好在还能控制。
“你记得便好,莫因性情突变,毁了你的谋算。”卫黎初这次没再提及那人,他顿了顿,“不论你究竟要做什么,莫要伤害三表妹,你想利用她,我可以坐视不理,但若你不顾及三表妹的死活,只拿她做棋子,就别怪我插手了。”
“不会。”崔慕白垂眸说道。
“你我的事本就与三表妹无关,她被牵扯进来,已是不该。”卫黎初盯着他。
崔慕白抬眼,直言道,“我虽令人不齿,但也不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不会让三妹妹有什么差池的。”
卫黎初得了他的承诺,这才罢了,“走了。”
崔慕白颔首,转身进了院子,木门咯吱一声,紧紧闭上,好似不曾有人进出过。
卫黎初摇了摇头,迈步离开,世人皆苦。
余娇回到府里已经过了用晚饭的时辰,蒹葭和白露都等在院子里,见余娇回来,赶忙迎上前,蒹葭接过余娇解下的披风,说道,“姑娘可算是回来了,老太太唤您去保寿堂用饭,您却迟迟未归,老太太打发刘妈妈亲自过来问,知道是被程督公给带走了,心里记挂您,叫姑娘回来了,便去保寿堂。”
进了屋,灯光一照,蒹葭就注意到了余娇脖颈上的骇人的掐痕,她错愕的睁大了眼睛,差点惊呼出声,“姑娘怎么受伤了?有程督公在,谁竟敢对姑娘下这样的狠手?”
白露当即将屋子里的小丫鬟打发出去,提点她们管好自己的嘴巴。
“用脂粉遮一遮,我先去见过祖母。”余娇原是打算先去趟黎初表哥的院子,问问他究竟是如何惹上了程英,听蒹葭这么说,便只能先去保寿堂一趟。
余娇在梳妆镜前坐下,蒹葭用脂粉给她掩去了脖颈上的掐痕和脸颊上的指印,她欲言又止,神情中隐隐有些自责内疚。
“姑娘,这些伤可是程督公弄的?”蒹葭轻声说,“奴婢不该离开您左右的,往后姑娘出门还是带上白露吧。”她身手没白露好,也没白露性子倔,若是今儿是白露跟着姑娘出门的,白露定然不会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