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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起狐裘披风,追到房门外,“顾韫那孩子担心你会被冻伤寒,三姑娘,这披风你穿回去,门房未必会多嘴问的。”
白色的狐裘本就稀有,余娇推拒道,“夫人已经让人备了马车送我们,不冷的,这狐裘披风就不用了,夫人自个儿留着穿吧。”
安南侯夫人干脆直接动手,不由分说的将狐裘披在了余娇身上,“这也是顾韫的一番心意,三姑娘就别客气了。”
安南侯夫人一边系领绳,一边笑着说道,“这条白狐皮是他去岁猎的,我不爱白色,硝制好皮毛后,就一直在库房里放着。前不久,顾韫突然找了出来,叫人去制成了披风,你看这款式正是时下你们年轻小姑娘爱穿的,他本就是做好了要给你送去的。”
余娇神情怔忡了下,有些微走神。
安南侯夫人帮她整理好披风,见余娇呆愣愣的站着,脸被披风的毛边半遮住,白茸茸的狐狸毛下,那张小脸像个雪团子一般,灵动又可爱,颊边尚未褪去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捏。
安南侯夫人还真忍不住手痒,下手去轻轻的捏了下。
果然又软又柔,就跟青团子一样。
余娇被她捏回了神,安南侯夫人强绷住脸上的表情,笑容格外慈爱的道,“快回去吧。”
余娇点点头,再次跟安南侯夫人告辞,与白露跟着小厮朝影壁的方向走去。
安南侯府的马车已经停在影壁处,白露扶着余娇上了马车,车里炭盆烧的很旺,马车刚出府门,就骤然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说话声,不一会儿驾车的小厮在外面道,“三小姐,外面停了辆马车,说是你们府上的。”
余娇撩开车帘,朝外面看去,认出是那位借给她们大氅守后门的小厮。
卫三上前说道,“三姑娘,老夫人让奴才接您回府。”
祖母竟是知道她偷溜出来,还来了安南侯府?余娇倒也没有惊慌,她和白露下了顾家的马车,上了卫三驾的马车。
雪越下越大,青石路上积雪已有三四指厚,为防马蹄打滑,卫三赶车并不快。
白露见余娇从顾家离开后,便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声宽慰道,“老夫人性子和善,既然派了人来接您回府,可见心里还是很疼爱姑娘的,不会因为您偷溜出府,责备您的。”
余娇点点头,极淡的笑了下,她并非担心会被老夫人责备,而是……因为别的原因,有些心慌不安。
余娇脸颊在披风毛领上轻蹭了下,心里很是惆怅,安南侯夫人方才给她穿戴披风时说的那些话,让她想起了刘夫人去安南侯府说无意与顾家结亲的事。
从魏大姑娘嘴里听说的时候,她还并未想到顾韫会对她有意。
就在刚刚她突然意识到,顾韫对她太好了,安南侯夫人的那份亲昵也有些过了。
只希望是她误会了。
余娇轻声叹了口气,顾韫若真有那个意思,还是及早与他说清楚的好,她心里已经有了余启蛰,绝不会不喜欢一个人,还要这样平白无故的还接受他的好。
一路恍惚,余娇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进了刘府后门。
白露扶着余娇下了马车,卫三躬身道,“小姐出府一事是奴才去老夫人院里说的,还请三小姐不要见怪。”
他是个聪明的,以后要去映月榭三姑娘手底下做事,索性直接坦白。
余娇看着他道,“无妨,你也是忠于职责所在。”
卫三见余娇不曾因自己去告状而恼上他,这才信了老夫人的话,三姑娘性子果然是个好的,侍奉这样的主子,他也能安心一些。
“老夫人说让您回来后,直接去她院里。”卫三又细心说道,“老夫人知道您出府,并未有不高兴的,赶紧让奴才准备了马车,还特意叮嘱烧上炭盆,去安南侯府门外候着,接您回来,心疼您会冻着。”
余娇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