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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余娇去沚淓县并不久,可对刚表明心迹的两人而言,这短暂的分别,让彼此都很是想念。
其实也没什么话要聊,但赖在对方身边,随口说些废话,都是极有意思的事情。
天色将黑的时候,余樵山和余梦山从外面回来了,两人换掉身上沾满泥污的脏衣裳.
听赵氏说余娇回来了,清洗过后,余樵山来了东屋。
“孟丫头,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余樵山道。
余娇正在与余梦山说话,闻言,问道,“大伯只管说。”
“是这样,咱们村里的田都被淹得不成样子,现在天虽好了,田里的番麦淹死了不少,没淹死的也全都叶子泛黄,到现在还未结穗。”余樵山说道。
番麦七月中旬播种,本来十月底霜降后就能见收成的,因着七月以来,阴雨连绵,村里人几次补了地里的秧苗,结果遭了水涝,拔节抽雄的番麦被淹死了大半。
余娇点头,她笑着道,“大伯,我虽会医,但也只会医人,于地里的庄稼我却是没法子医治的。”
余樵山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番麦烂根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只是今年收成指定是不行了,大家伙都想跟着学认草药,好上山采点药草去镇上换点钱。”
前次有人跟着余茯苓上山采药,在余娇这里换了药吃,后来那几户人家中,有户心思灵巧的人家又单独上山采了药卖去了镇上的药铺,这事儿在村里传来,不少人都很是心动。
眼看着地里的收成是不行了,有法子能赚钱自是好的,况且青岩山上的草药又无需花费什么成本,只需认得草药,上山去找便成了。
但余樵山考虑到去山上采药,一来山上有野兽,等入了冬凶兽会出来找食,他这个常年去山上打猎的人也不敢在青岩山上大肆活动。
二来,采药虽无成本,但颇费人力,且山上草药总是有限的,他心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跟余娇商量一下。
“教认草药自是没问题,但我近来事多,明日还要去沚淓县,梦山叔和老爷子便可以教大家。”沚淓县那么多田,余娇还要去盯着种胡菜,实在抽不出空来。
余樵山还没敢跟余老爷子说这事儿,主要是他心里觉得老爷子没这么好说话,他又一向看重医术,教村里人认草药,采草药,帮村里人赚钱,老爷子应是不会答应。
“梦山是可以教大家认草药,不过我想着日日上山采药总不是正途,不若我们辟出田地来种植药草,有些草药耐寒抗湿,地里的番麦烂根荒着也是荒着,用来种药草正合适,就是不知这个法子可行不可行?”
余樵山自从做了村里里正,肩上多了担子和责任,想领着村里人过上好日子,因而格外忧心收成不好,担心村里人会闹饥荒。
从村里人说想学认草药,余樵山心里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只是他很是没底,虽与余梦山聊过,但还是想跟余娇交谈一下,大概余樵山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不知不觉中,已将余娇当成了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同龄人,给出意见的主心骨。
大概是经了制伞去卖和前次水患时指导大家上山,余娇身上那种总是淡然自若的气质,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所有的事情,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让人下意识的觉得她的肯定便是可行的。
余娇并不知余樵山在想什么,她笑着鼓励道,“这法子很好啊,种草药也不是很难,只是得挑选适合大面积种植的药草,虽然大家眼下对种草药没什么经验,但只要敢于尝试,即使种的没那么好也没关系的,慢慢从实践中积累经验,定能有所收获的。”
余娇前世幼年跟着爷爷住在山上时,曾和爷爷开辟出一片药田,种了不少草药,她于种草药上还是有经验的。
只是药田需得精心照料,还要选适合当地种植的品种,也只能选当年之内完成全部周期的中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