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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寄燕也想进去瞧瞧,可想到王雪烟胎死腹中,又剖腹取胎,如此血腥,未免不吉利,她怕沾染了秽气,踌躇了片刻,还是打算等在外室。
余茯苓去桌边取了纸笔,转身又回了内室。
留在外室的林昉和年轻大夫相视一眼,年轻大夫声音有些干涩的道,“她还真将死胎剖腹取出了,难不成还真是《青囊传》的传人……”
林昉没有作声,他很想进入内室看看王雪烟的情形到底如何,甚至分外遗憾方才余娇剖腹的时候,不能在跟前细看。
林昉饮了一口茶,收敛心思,面上仍是不屑,道,“未必,《青囊传》从未问过世,这世上若真有青囊传的传人,岂不早就闻名于世?再者,她虽剖腹取出死胎,还得看孙少夫人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林大夫说的是。”年轻大夫忙道。
沈莞一进入内室,就迫不及待的走向床畔,见王雪烟闭着眼安静的躺在床上,她问道,“我表姐这是……”
余娇看了一眼尚未燃完的香,道,“她睡过去了,等香燃尽应就会醒了。”
沈莞原想着剖腹定是极疼的,可她在外室并未听到表姐的呼痛,眼下瞧着表姐竟还睡得十分安然,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我表姐腹中的死胎当真取出来了?”
余娇一边开方一边指了指襁褓,道,“不幸夭折的孩子在那里。”
沈莞看向襁褓,她走上前,却没敢打开来看,犹豫了片刻,便去外面叫了婆子进来,“花银子买副好的棺椁,好生安葬了吧。”
不幸夭折的孩子是不能下葬的,寻常人家大多是找处荒郊野岭掩埋了,但这终究是表姐怀胎五个月的孩子,只是她们母子情分太薄,沈莞也怕王雪烟醒来后会问起,还是叫人妥善安置了。
余娇开好了方子,对沈莞道,“每日两服,连着吃上十日。”
沈莞珍而重之的接过方子,放进了荷包里。
余娇走至床边,掀开了王雪烟身上的被衾,指着包扎着纱布的切口处,对沈莞继续说,“隔日要拆下布带,蘸甘草水擦拭缝合的伤口,敷以生肌膏,再撒上石青散,一月后缝线的伤口便能长好。”
先前制的石青散和生肌膏都送去给了肖宁,眼下余娇诊箱中并无这两样东西,她道,“生肌膏和石青散,我回去会赶制一些,让人给你送来府上。”
沈莞牢牢将余娇的话记下,她这时才注意到先前下人送来甘草水和花椒盐水都变成了血水,木托盘上的器械都血淋淋的,小脸不由一白,喉头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她忙用帕子掩住了嘴,接连干呕了好几声,所幸一大早就因雪烟表姐出了事,她并未用什么吃食,这会儿才不至于吐出秽物来。
她这反应实属正常,余娇道,“雪烟小姐现在不能见风,沈小姐不妨让人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熏过药草后,让人将雪烟小姐抬去另一间屋子。”
沈莞掩着帕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脸色仍有些苍白的道,“让余女医见笑了,我这就让下人去收拾屋子。”
余娇从诊箱中拿出调配好的消毒杀菌的药草包,递与沈莞,“屋子收拾好,将这包药草焚在香炉里。”
就在这时,床上的王雪烟发出一声嘤咛,她缓缓睁开了眼,沈莞听到动静,忙走到床头,欣喜激动的道,“表姐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王雪烟明显感觉到腹部空了,她疑惑问道,“我肚中的孩子不在了?”
“余女医已经取出来了,表姐安心,我已让方嬷嬷去买棺椁,将那苦命的孩子好生安葬了。”沈莞握着王雪烟的手,柔声说道。
王雪烟脸上划过一抹悲伤,那苦命的孩子投生在她的腹中,是受她连累,才无缘来到这世上。
沈莞知她是为孩子难过,忙转移话题道,“阿姐,你腹部痛不痛?”
王雪烟摇了摇头,“倒是觉不出来痛,余女医当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