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饿,却又差不多是饭点,于是草草随便吃了点。
顾挽昨天就跟父母报备过,今天过生日,很有可能一天都会和同学在外面。但她毕竟一个女孩子,父母又因为工作经常都不在家,一个人回去太晚了总归不好。
所以一出商场大楼,季言初就打了车要送她回家。
路上顾挽一直在想,正月初十,大部分上班族应该都已经复工了,不知道季言初这样突然跑到迎江来,会不会耽误他的工作。
两人坐上出租车,一关门,顾挽就回头问:“言初哥,你们律所还在放假吗?”
季言初将半开的车窗摇上去,随口答:“我们初八就上班了,不过开年没什么案子,我就休了几天年假。”
“哦。”顾挽点点头,稍稍宽心,忽然又抬头问:“那你明天还在迎江吗?”
季言初这才回头,盯着她看了一秒,摸不准她眼里灼然的光亮算不算希冀,但忽然,那股越挫越勇的倔劲儿上来。
他偏头看着她笑,厚脸皮地问了句:“怎么,舍不得哥哥走吗?”
“……”
没想到心思会被一语中的,顾挽很明显愣了下,心思微动,突然也不想否认了,只别开视线去看窗外,壮着胆子,就这样没有吱声儿。
这反应倒是在季言初的意料之外,才被打击得发蔫的心,忽然又逢春化雨,有了点生机。
她扭过头去不看他,他偏偏不依不饶,没脸没皮地凑过去追着问:“真是舍不得我?”
仿佛不可置信,又仿佛,沾沾自喜。
不管是他语气里,还是脸上,都有不可遏制的笑意。
顾挽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就不该默认的,这人蹬鼻子上脸,平白无故被他看了笑话。
于是回头,心有不甘的改口:“也没多舍不得。”
“只是觉得你千里迢迢来给我过生日,所以不管你什么时候走,出于礼貌,我都应该表示一下不舍之情的。”
季言初不声不响地盯着她,好半天,才‘嗤’地一声笑出来,然后存心使坏地挠乱顾挽的头发,又气又无奈地骂她:“你个养不熟的小白眼儿狼。”
“说句好听的哄哥哥开心都不行?”
狠归狠,骂归骂,但言语里依旧满是隐藏不住的宠溺。
而事实上,他也没有真如表面上那么计较顾挽的舍不得有多少。
因为那种心情,只要她有,他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
车子开到御景苑门口。
天色已经黑透,如今的他们已经是成年的男人女人,况且她是一个女孩子在家,季言初不好再进去,只能把她送到楼下。
对此,顾挽倒是有些不能理解:“在暨安的时候,你也是一个人在家,我怎么就能过去呢,而且还经常在你家里住。”
季言初笑:“那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顾挽依旧不明白。
季言初没说话。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就是感觉和在暨安的时候不一样。
楼下不远的地方有盏路灯,路灯下还有个双人座的长椅。
灯光投下一片温暖昏黄的光晕,将靠在脚边的长椅也笼罩在那一团静谧温馨的光线里。
既然他不愿意上去,顾挽也不想就此分别,于是指着长椅问他:“那我们去那边坐会儿,总行吧?”
季言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发现周遭有几分熟悉,笑着问:“除夕那晚,你是不是就站这儿给我发的视频?”
“嗯。”
顾挽点头,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率先坐了过去。
到底还是忍不住,不顾他刚才车上的调侃,又问了遍:“你明天到底还在不在迎江?”
她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去,言语间,细微的动作表情里,都让季言初的心情越发晴朗。
他站在路灯下,笑起来面带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