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啊……
江栀愈发担心他,鼻腔涌上来一股酸劲儿,靠在门上的手臂有些失力地垂下。
老大,别怪我哈。
她叫阿三把走廊里的摄像头都屏蔽掉,从空间里拿了把斧子。
沉重的斧子被砍在门上,震动感顺着斧柄传送至江栀全身,她打了个颤。
又是一斧子下去,门上直接裂开个脸盆大的洞。
砰,砰,砰……
江栀手都麻了,门才终于破开了个足够她通过的裂口,
她气喘吁吁地把斧子收回空间,脸上泛红,随手抹了一把脸上滴下来的汗珠,拖着略微疲惫的身躯爬过去。
屋里整洁干净,灰尘几乎可以说是毫无。
她没心思看这些,满屋子寻找着陶穆之的身影。
余光中,好像看到了个黑灰色的物体,她视线转过去。
陶穆之倒在床边,手还搭在一旁的床头柜上,似是要拿什么。
他身上还穿着睡衣,面色惨白,羽毛枕头的填充物散落在他身旁,略微有些被盖住。
“老大!”
江栀怔了两秒,跌跌撞撞跑过去。
她把陶穆之抬上床。
由于体型和体重差距,这动作着实有些累人。
床头柜上只放着一个小白瓷瓶,她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粒粒黑色小药丸。
说实话,江栀不太敢给老大喂这个,而且还不知道喂多少合适。
陶穆之脸色还是那副毫无血色的模样,双眉紧皱,眼睫毛也一颤一颤的,一副让人心疼的小可怜的样子。
看他刚才那样子,应该是要拿这药丸的对吧……?
江栀咬住下唇纠结了一秒,只得给他喂了一粒。
微凉指尖触碰到薄唇,陶穆之似乎对这种触碰很敏感,嘴微张了张,药丸很顺利地进入他的口腔,滑过食道。
她时刻不停地观察着他的状况,紧张的心情在心中愈演愈烈。
就这么等了半小时,才终于见他脸色好了些。
江栀紧绷着的心也放了点。
躯干放松下来,还有些酸痛,她揉揉肩膀,往床尾挪了挪,闭眼躺下来。
从没觉得这酒店的床这么舒服……
陶穆之呼吸平稳下来,面色也恢复血色,只是紧闭的双眼昭示着主人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意识逐渐昏沉,眼前变得朦胧,江栀打了个哈欠,翻身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在这床上睡觉,老大醒了看到,会怎么想呢……
她抱着被子,眼皮重得不寻常,目光在陶穆之脸上转了一圈,又收了回来。
管他呢,我睡得舒服就行。
……
陶穆之再睁眼时,窗外已是黄昏。
远处的高塔上烟火弥漫,直升机盘旋在四周围,火红的烈焰和橙红色的火烧云衬映,烈火的边缘好似被模糊掉,显得有些不真实。
他低头,身上的被子被拉掉了一大截,只勉强盖到大腿位置。
其他被子都被某只不知名小动物像屯粮般搂在怀里,一只脚还搭到了他的小腿上。
白色棉袜接触到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有点痒。
小姑娘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微卷的黑色长发此刻有些凌乱,一缕还纠缠在耳边。
陶穆之叹了口气,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橙色光线,想把这幅场景深深雕刻进脑海里。
“欸,你说你,明明是我的下属……”他勾起嘴角,小声嘀咕了两句,“你倒好,直接爬我的床,来抢我被子来了。
真应该夸夸你,第一个爬老板床抢被子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