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颜沫开口,顾老夫人发出嗯嗯的声音,显然是在抗议。顾少逸怕沈颜沫生气,一走了之,连忙道:“什么时候开始诊治?”
沈颜沫来到桌边,拿出笔墨纸砚,一面写药方一面道:“我还要回去准备一番,过几日吧。我开些药,先吃着。这药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过几日也好施针。”很快写好药方,递给顾少逸:“抓药去吧,三碗煎成一碗,早晚各服一次,虽然有些苦,但你也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顾老夫人听见药有些苦,发出嗯嗯嗯的吭一声,想骂沈颜沫开不了口,想瞪沈颜沫,身子动不了。只能在心里咒骂。
她就知道沈颜沫是故意的,明知她吃不了苦的东西,还要给她开苦药,沈氏就是故意的,她绝对在报复。她能开口了,一定把沈颜沫骂死,卑鄙无耻的小贱人,她绝对是故意的。
顾少逸吹了吹药方,交给身边的人,让他去抓药。见顾老夫人生气,叹息一声:“娘,您就消停会儿吧。”
沈颜沫很了解顾老夫人,摇头笑了笑,都这样了,还想逞强呢。
秋月收拾着药箱,眼睛还时不时瞟床上的顾老夫人,觉得甚是解气。
沈颜沫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对了侯爷,这是给顾菖的解药,本想来亲自交给他的,既然来了侯府,就给你吧。他中了毒,你这个做父亲的应该知道吧。”
顾少逸羞愧低头,盯着桌上的瓷瓶:“那日去沈府赴宴,菖哥儿回来告诉我了。谢谢你。”
“谢什么,好歹相熟一场,我又是大夫,医者父母心,我不会见死不救。”沈颜沫淡然道。
顾少逸让人去账房支一千两银子,亲自送沈颜沫出了沈府。
等坐上马车,秋月不厚道地笑了:“夫人,您没看见顾老夫人的反应,明明都是半死不活的人,听见您要给她扎针,还给她开苦药,气得眼睛嘴巴更歪了,真是痛快。”
沈颜沫斜睨她一眼:“如今你可解气了?”
马车刚走了一会儿,顾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夫人,夫人,您等一下。”
沈颜沫让车夫停下,掀开帘子朝后面看去。顾菖拖着肥硕的身躯跑来,腿一瘸一瘸的,他走近了,沈颜沫这才看清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眉头紧皱:“你这是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顾菖跑过来,气喘吁吁道:“我,我不小心自己摔得,您千万别怪耀哥儿他们,跟他们没关系。”
沈颜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老夫人上门大闹,几个孩子看不过,揍了顾菖。而顾菖也是个小人精,挨了揍就来告状了。
其实沈颜沫误会顾菖了,他真不是告状,只是不想沈颜沫责罚耀哥儿几人。
他以为这样说,沈颜沫就不会责怪耀哥儿几个,殊不知,他不说沈颜沫不知道,他一说出口,耀哥儿几个跑不了了。
顾菖见沈颜沫不说话,急得满头大汗:“真是我自己摔的。夫人,夫人你要相信我。”
今日一早他想像往常一样去私塾,谁知还没进私塾,就被耀哥儿,荣哥儿,誉哥儿和傲哥儿拦住了。顾菖诧异,更多的是欢喜,以为耀哥儿想找他玩,忙不迭问:“耀哥儿你们找我?”
话音刚落,耀哥儿给他一个窝心脚,顾菖不妨,后退几步,摔了个屁股蹲,还没反应过来,誉哥儿和傲哥儿就骑在他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脸上。嘴里还喊着,让你们欺负娘亲,揍死你,打死你,死胖子,死胖球,找死之类的话。
这一幕与五年前何其相似。顾菖越辩解,誉哥儿和傲哥儿的拳头打得越凶。最后荣哥儿也踢了他几脚,让他们家不要上沈府找茬,不然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顾菖这才知道,家人又找沈夫人麻烦了。打完人,耀哥儿带着三个弟弟离开,徒留菖哥儿独自抽泣。也不去私塾了,直接回家,刚回来,远远看见沈颜沫上了一辆马车,他想也不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