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沫垂眸,想起金娘子的另一个儿子,握着她的手安慰道:“那人姓温,年过四十。可能坏事做尽,上天惩罚他,除了一个嫡子,其他都是女儿,若是我没有猜错,那嫡子应该是你的孩子。我见过几次,生得俊朗不凡。仔细想来,眉宇间与石头有几分相似呢。”
在武昌侯府一年,沈颜沫也听过一些闲言碎语,好似大姑奶奶的嫡子并非亲生。如今听了金娘子一番话,所有事情都能说通了。
听见有儿子的消息,金娘子激动得语无伦次:“你见过他,他好吗,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他。”
问完放声大哭,这么多年,每每想起那个孩子,她的心在滴血。当初她若同意和离,带着孩子远离京都,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是温家唯一的嫡子,没有人会亏待他。”沈颜沫笑了笑,又说了温毓许多事。
金娘子欣慰点头,抓住沈颜沫的手腕,好一会儿才松手:“你有了身孕,你可知道?”
刚才无意间触摸到了她的手腕,是滑脉,现在更加确定,不足两个月,却已经很明显了。
沈颜沫毫不意外:“月事推迟,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以后你打算如何?”金娘子问。
若是没有孩子,她还可以再嫁人,若是有孩子,再嫁有些困难。
沈颜沫摇头:“我不知道。”
“你没有想过,侯府一旦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你还能保住这个孩子妈?”金娘子指出利害关系。
想到梦中发生的事,沈颜沫浑身冰冷,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我会保护他,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嗓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与后怕。
金娘子想了想:“想抱保住你的孩子,有两种办法,一是离开,彻底离开,不让侯府的人找到你。这不是长久之计,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攀上一颗大树,让侯府的人再也不敢伤害你。”
沈颜沫听了此话,认真打量着金娘子,她话里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马上要到重阳节了,据我所知,皇后会来摇光寺祈福,乞求上天赐给她一个孩子。若是你能把握机会,皇家将是你的保护伞,说不定,你还能要回你的嫁妆。”金娘子悠悠说着。
沈颜沫不是笨人,思忖片刻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抬头看向金娘子:“你想给皇后娘娘治病,这个想法不是一日两日了吧。”连皇后娘娘重阳节到摇光寺祈福都知道,可见是蓄谋已久。
金娘子自嘲地笑了笑:“沿街行乞的日子打听到的,我眼睛虽然瞎了,耳朵却更加灵敏。”有些事记在心中,一辈子也不敢忘。
“这件事华国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成婚多年,一直没有身孕,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沈颜沫只是好奇金娘子本事:“你会医术,为何不治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是中毒所致,我不擅长解毒。我们家经营药材生意,我跟着一位妇人圣手学了些妇科药理,那人专攻不孕不育。”金娘子没有解释太多,直接让沈颜沫找两个多年不孕的人来。
皇上与皇后成婚七八年,有公主却无皇子,说明皇上没有问题。她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准备。
沈颜沫知事情紧急,也不敢多耽误,派张妈和张叔去找人。一来他们住在这里多年,对这里很了解,二来他们的卖身契在自己手上,也不怕他们背叛。
张叔张妈得到命令,不敢耽误。放下手中的活计,到附近村里找人去了。
不到两日功夫,找来两对夫妻。这两对夫妻情况不一样。一对王姓夫妻有过孩子,干活时掉了,后再也怀不上了。另一对李姓夫妻至始至终都没有孩子。
金娘子让人闲杂人等退出去,留下那对妇人。沈颜沫在一旁看着,见金娘子仔细诊了脉,询问了些月事和女子隐晦的事情,对王家媳妇说:“你是血败气虚,以致经水不调,肚中淤血不散,不时作痛,可服用莪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