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明朗掀开车帘,只见城外天高云阔,道旁绿树成荫,花木繁盛,野生野长的植物与容府和城中花圃静心打理的不一样,肆意自然,更具野趣灵动之味。
树影斑驳,映在平坦的道路上,春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
明朗只觉心旷神怡,说不出的舒服。
“别摔了。”
容翡在旁,一手虚扶,小心护着明朗,以免车马颠簸,不小心摔倒。
“此行要至少半个月,慢慢看。”
上次进京,也是同一条路,明朗尚在病中,整日昏昏沉沉的,正值严寒冬日,一路上都在车中昏睡,偶尔向外看一眼,唯有漫天飞雪与寒冷。
这次方领略到各地风情地貌。
“驾!”
到得人烟稀少处,明朗时而下车,跟侍卫们换了马,与赵飞飞和容殊儿骑马纵驰一阵,她们都已学会了骑马,阳光朗照下,衣衫飞扬,路边一应事物急速掠过,疾风拂面,说不出的肆意畅快。
骑马骑累了,便又换车或步行,悠哉前行。
赵飞飞直到今日早上临出发前才姗姗来迟,面上蒙着块面巾。
她解释:“行走江湖嘛,必备装束。”
然而到了吃饭之时,却谎言不攻自破。什么必备装束,原来嘴角破了皮。
明朗奇道:“怎么弄的?”
仔细打量那伤,在下嘴唇上,一道明显的红色伤痕,摔的吗,还是磕碰的,怎会那么巧。
容殊儿盯着赵飞飞唇瓣,忽的脸色一变:“你昨晚该不会……”
“什么什么?”明朗忙问。
“你用那个药了?”容殊儿问道。
明朗刹那想起那什么七次郎,联想到赵飞飞昨晚一夜未归,顿时也失色,“你,你不会真的……”
赵飞飞摆摆手,彼时三人在春风里低声说着悄悄话,容翡与侍卫们骑马远远辍在后头。
“想什么呢。没有的事。”赵飞飞道:“我不过咬了他一口。”
明朗与容姝儿对视,开始咀嚼这咬一口的真正含意。
“我要他不管去哪儿,一辈子都记得我。”赵飞飞叼着根狗尾巴草,不小心扯到伤口,嘶了一声。
“……那你怎么会受伤?”明朗疑惑。
容姝儿也一时未反应过来,“对啊,不是你咬他吗?”
赵飞飞哈哈哈笑起来,脸上难得染上一抹红晕:“两头猪!”
明朗与容姝儿面面相觑,有点傻眼,半晌终于明白过来,登时红了脸,这还用说嘛!这个赵飞飞,实在实在……太不像公主了!
赵飞飞则笑的开心,鄙夷而得意的瞧着二人:“你们两个,还没跟人……那个过吧,啧啧,小可怜。”
容姝儿怒了:“滚!你,你,你不知廉耻!小朗,走,别理她,别被她带坏了!”
容姝儿拉着明朗便走,发誓再不理赵飞飞,明朗微红着脸,不敢吭声,想,我早就那个过啦。现在还一直那个呢。刚刚在马车里还那个过呢。
多数时候,明朗还是与容翡同乘一车,马车内空间十分宽敞,可坐可卧,还放着案几,茶壶等一些简单生活器具,但比起房屋,自然还是显得逼仄,起初就二人这么终日对坐,明朗还稍稍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隔的太近,一举一动,全都一清二楚。不过短短半日,却十分自然的转换,变得自然,没有丝毫不自在。
这尚是容翡第一次彻底放下公务,什么也不做,真正闲下来。
他随意依在软垫上,灿若黄金般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来,照在他身上,肩上,以及如玉般的面容上。身材修长,一身家常月白锦袍,褪去了官场中的威严与煞气,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眉眼间散发着些许漫不经心,仿若一位世家贵公子出门踏青。
明朗很喜欢这个样子的他,当然,京城里的那个他,她也喜欢,什么样的她都喜欢,不过现在这个模样,别有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