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贺忆城觉得这次见到的思薇,好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闷。
贺忆城眼睛转了转,说道:“别不开心嘛,我给你唱首歌儿吧,咳咳咳,你听好了啊。”
“我是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愿朱颜不改常依旧,花中消遣,酒内忘忧。分茶攧竹,打马藏阄;通五音六律滑熟,甚闲愁到我心头?伴的是银筝女银台前理银筝笑倚银屏,伴的是玉天仙携玉手并玉肩同登玉楼,伴的是金钗客歌金缕捧金樽满泛金瓯。你道我老也,暂休。占排场风月功名首,更玲珑又剔透。我是个锦阵花营都帅头,曾玩府游州。”
贺忆城一首小曲儿唱下来,声音是极好听的,也句句在调子上,就是这内容太过放荡不羁。思薇听着听着眼睛就瞪起来,捉了他打拍子的手掰过去,掰得贺忆城哎呦哎呦地喊疼。
“你能不能要点脸面?”
“要什么脸面,我要半生来折柳攀花,一世里眠花卧柳。”贺忆城笑眯眯地说。
思薇咬牙切齿:“你真是……俗不可耐!”
“非也非也。”贺忆城揉着被掰红的手,看着眼前一扫沉郁之气,重新精神起来的姑娘,笑道:“你可听过生有热烈,藏于俗常?那便是我。”
生有热烈,藏于俗常
对于他这种自我吹捧,拼命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思薇造已见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她抚摸着手里的小兔子,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脸半晌,突然想到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虽然不知道他有几分真心实意几分戏弄,但是他确实给她准备了一场很好的生辰礼。
“谢……谢你。”思薇磕磕巴巴地说。
贺忆城愣了愣,他看着脸慢慢红透了的思薇,她明显不擅长说这种话,但居然也不躲避,就红着脸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别突然这么可爱,我可是会动心的。”贺忆城似笑非笑地说。
思薇又柳眉倒竖瞪起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院门打开的声音,屋外一声呼喊:“思薇啊,我有个事儿想找你帮忙!”
这声音,不是她那位无法预料的师母还能是谁?
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近,思薇蹭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慌张地把贺忆城推进她那大衣柜里,警告道:“千万别出声。”
然后把兔子也塞在贺忆城怀里:“你先拿着兔子。”
说罢就把衣柜门关上,也不给贺忆城再说什么的机会。贺忆城抱着兔子环顾着这个熟悉的狭窄的衣柜,对兔子叹道:“你说我和衣柜可真是有缘。”
即熙走进昭阳堂思薇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她有些不自然地站在房间中,紧张地看着自己。即熙想这又是怎么了?
“我一会儿准备睡了,你回去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思薇紧绷着一张脸说道。
即熙不信:“这刚吃完晚饭,这么早你就要睡?不可能,你先听我讲完我的事再睡。”
她十分自然地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给自己和思薇都倒了茶,反客为主道:“站着干嘛,坐啊……哎你今天泡的茶味道很不错。”
思薇瞥了一眼衣柜,僵硬地走过来坐在桌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即熙从袖子里拿出个布袋子,放在桌上。
“我问柏清借了乾坤盘,这星卿宫里卜卦推命最厉害的是柏清,其次是雎安,再次是你。你帮我用乾坤盘算个事儿罢。”
“好……乾坤盘?柏清师兄肯借你乾坤盘?”思薇刚想敷衍过去,定睛一看那布袋却惊讶万分。
乾坤盘是辅助卜卦的灵器,一直以来都归属于柏清所有。对于卜卦者而言,每个人都想得知天机,乾坤盘便可帮助卜卦者无限接近天机。
但天机不可真正勘破,否则会招致灾祸。所以柏清小心地掌握着其中界限,对乾坤盘的使用一向谨慎,每每涉及天下大事才会使用乾坤盘进行占卜。
“嗨,这个不重要,我就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