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风险很大的符咒,一般只会赐予足够信任的人。
即熙心想,怕不是只能等她半年后得了贪狼星君的星命,再给贺忆城一次祝符,他才能醒过来了。
那贺忆城就这么躺半年?也太惨了吧。
抱着对自己发小好友的怜悯之心,即熙劝思薇道:“你看你把他藏在这里,还要担心被别人发现,战战兢兢的多不好。不如早点给他个祝符让他醒过来,把你的私事处理完就放他走,不就轻松了?”
思薇冷冷地看了即熙一眼,说道:“我的事情用不着师母操心。你帮我隐瞒有什么条件,说吧。”
即熙只觉得这个妹妹如今越来越不好说话,心里为贺忆城默默叹息,然后说道:“你把你的注解借给我吧。”
思薇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注解?”
“这不是我要参加半年后的大考嘛,他们都说你功课最认真,书本上注解写得最详尽,我就想来借你的书看看。”即熙说得十分诚恳,然而思薇看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她说道:“你……你就想借书?”
“是啊。”
“只有这个条件?”
“你嫌不够?”
“……我借给你。这是你自己要求的,以后你要再想追加什么条件,我是不会认的。”
思薇站起来身来拖出床下的箱子,搬出厚厚一摞书给即熙。即熙翻着看了看,正是从前思薇曾借给她的那些,于是心满意足地说道:“行了,我会替你保密的。但是还是多劝你一句,给他个祝符把他叫醒吧。你既然救了他,何不痛快点救人救到底?”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是思薇不松口,贺忆城你就先躺半年吧。
说罢即熙拍拍冰糖的脑袋:“冰糖我们走。”
冰糖欢快地叫了两声,乖乖地跟着即熙走出了房间。
思薇站在门口看着这一狼一人的背影,不禁有些恍惚。
这位师母在堂上出言不逊大骂郁家少主,发现她藏着陌生人又只要一点儿好处就替她隐瞒,真是行事无拘无束,匪夷所思。可冰糖和师母关系却很好。
或许是因为师母很像那个人。
那个满嘴谎话,骗了他们所有人的家伙。
思薇咬咬唇,回头打开柜子看向里面那个的男人,她不轻不重地踹他一脚。
“你快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要不是没法问那个骗子了,谁会救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
思薇气得心口都疼,不知道是在气那个死去的骗子,昏迷不醒的贺忆城,还是在气自己。
柜子里这个已经是她唯一能找到的,可以回答她疑问的人。
雎安答应帮即熙补课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忙于接待处理宴会来宾的诸多事宜,待五天之后才稍微闲下来。
于是这五天里,弟子们就吃惊地看着新来的师母大人天天一早去倒立,跑步,练剑,然后——挑战武科榜前几名的弟子,互有输赢。
如此奋发图强,让弟子们都不好意思偷懒了。
柏清和雎安讨论处理宫中事情的时候,柏清就忍不住提到这位师母。当日她在殿上大骂郁家少主,弟子们已经目瞪口呆,现如今又非得以二十四岁高龄准备大考,如此勤勤恳恳,人人都说苏寄汐是个怪人。
“我之前与师母有过几面之缘,只觉得是有些傲慢的千金小姐,没想到她这么……勤奋好学,不拘小节。”柏清感叹道。
雎安写字的手顿了顿,他把笔准确地放在笔架上,说道:“师兄,你看她练武,可有功底?”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功底。虽然师母招式很标准,但是气息和身体都没有被训练过。不过听说师母从前常跳舞,身体比较灵活轻盈,若真的勤勉练习应该大有提升。”
“也就是说,她从前不曾习武?”
“应该不曾,怎么了?”柏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