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知道吗?”
庄希未又摇摇头,专注调整陶土造型。
田芮笑见过魏迪生的照片,阳光帅气,封为校草也不过分,自身也十分优秀。即便他父母皆是企业高管,可若单论家境,他对庄希未当然也算高攀。况且,庄希未从不把家境当作自己的优势。
从前田芮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庄希未会莫名有些自卑,尽管她的确样貌平平,可这与她出身所受的教育相比太不可思议。
到了最近,她终于得以猜想,或许有部分原因,来自一个优秀得逆天的哥哥的压力。
田芮笑决定不再追问:“所以,你要做一对情侣杯?”
庄希未羞赧地笑了:“没有啦,什么情侣杯……就,做一对一样的吧。”
“希未,画一个对称的图案吧,”田芮笑大胆建议,“两个杯子拼起来才完整的图案,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猜一猜。”
庄希未若有所思,还在犹豫。
幸好她今夜有心事,如果她追问田芮笑要做的杯子,田芮笑一定比她更心虚。
“喜欢你喜欢的颜色。”
那到底给他做什么颜色好?
她蓦然想起那夜暗蓝色的深圳湾,穿着藏蓝色衬衫的他。他似乎很中意这个颜色,她大约见过他两三件藏蓝色的衬衫。
好。藏蓝。
田芮笑在杯底用22K金刻了一行小字——For Jude
她挣扎了很久要不要加上自己的痕迹,最终拧不过私心,在那行字前面画了一个笑脸。
之后浸釉,上色,给杯口镀金,待到成品烧制出窑,VIP也需要三五天时间。
希望正好是他回来的那天。
可田芮笑大概是忽略了,庄大老板即便是回来了,也没办法当即把时间分给她。
蒋纯刻薄而实在地警告她:“你确定他不是在撩别的女人?”
田芮笑有点生气,气她不懂他的负担,不懂他的辛苦,也气……自己没有底气去否认。
自庄久霖回京那日给田芮笑报了一声,一连三日他都没了信儿。
晚上入睡前,田芮笑抱着手机,往上滑动与他的对话框,翻看他们寥寥无几的聊天记录,无一例外都是庄久霖主动。那么这次,换她主动一次,不过分吧?
田芮笑删删改改,过了很久才发:你在干嘛?
他意外地回得快:做度假村的合同。
原来还在加班啊……田芮笑什么也不敢说,只告诉他:明天我有拍摄工作。
庄久霖:什么时候?
田芮笑:从上午十点拍到下午。
庄久霖:中午休息吗?
田芮笑:休息吃饭。
然后他回:好,我中午找你吃饭。
田芮笑嘴角弧度咧得夸张。
次日上午,田芮笑带着那只陶瓷杯出了门。
真够巧的,拍了一上午的甜美清新夏日风,临近午饭时间,老师给她换了身性感的小黑裙,妆面也补得妖娆了些。这套拍完,导演就喊了休息。
所以,田芮笑就这样穿着低胸吊带小黑裙下了楼。
等电梯时,田芮笑给庄久霖电话:“你在哪里?”
“刚停好车,就在你这栋写字楼下面的商场,”她听到他关上车门的声音,问,“几楼是餐饮?”
“三楼。”
“那我到三楼等你。”
田芮笑从写字楼绕进商场不比庄久霖近,一路都在跟他确认位置。踏上三楼的扶梯时,她看见阶梯尽头他挺拔的身影,远远地就已摊开掌心等她。
这样步步走近他的感觉,真好啊。
见到她的那一刻,庄久霖眼底掠过一丝惊艳。束腰黑色伞裙之下,一双腿又细又直,十一厘米的细跟鞋更显腿长,频频引路人回头。
庄久霖接过田芮笑的手,看着她蓬松的卷发,说:“头发怎么这么乱?”
她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