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蓝色的幽火,也染上了一曾薄薄的黑烟,不停向上跃动。
“魔……魔修?”老者声线颤抖,不可置信地质问赵故台,“你竟勾结魔修?!”
“仙尊。”赵故台泪光闪烁,嘴唇嚅嗫道,“仙尊何必为我露面?”
风不夜侧过脸,困惑不解:“为何不能?”
这等无名小辈,何须要他躲闪?他来去自便,何须问一粒尘埃的感受?
赵故台语塞:“因为……”
若是原先的风不夜,赵故台自然不会替他担忧,可如今的风不夜已转修魔道,重伤未愈,又不得使用朴风的仙法,多有顾忌。假若余渊修士大举进攻,纵然是他,怕也是难以招架。届时他妄动灵力,与魔气相冲,那后果难料。
风不夜唇角极浅地勾了勾,似乎认为他的想法很有趣。
赵故台清楚看出了他的漠然与轻视,这便是天下剑修之首的傲然与自信。一时间心向往之。
老者被他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气得发抖,直指风不夜,喝道:“大胆魔修!岂敢站在我祖师爷的头顶上放肆!你快给我下来!”
风不夜略略低了下头。
下一秒,石块碎裂的声音传来。紧跟着,高达两米多的巨石,瞬间崩裂,化作细碎的石块飞溅各地。
他们余渊宗的祖师爷,就这么被风不夜给当头踩碎了。
老者几要发狂,目眦欲裂:“啊——!祖师爷啊!”
老者心痛如绞,全身灵力凝于剑上,向空中劈出一道剑光,召来余渊其余修士前来围剿。
风不夜冷冷看着他动作,待他施法完毕,才信手一招。
老者那把淬炼多年的本命法宝,竟不受控制地朝他飞去,无论他如何施法,都难以召回。
无数人影正从四面八方急赶而来,风不夜不急不缓地横过长剑,手指轻轻在冰冷剑身划过,留下一道细白的寒霜。
他掀起眼皮,涌出一抹厉色,执剑在空中一挥,将另外一尊石像也击个粉碎。
剑身晃出数道剑影,飒飒剑气在空中连成金色的剑光,最后避开人影,交错落在地上。
如雷声轰鸣,一时间碎石纷飞。
赵故台与师弟护住头部,早已被这剑招里的杀气慑得哑然无声。
紧跟到场的余渊掌门恰好看见无数剑影落下,而空中仍有剑意残留。他望着这片颓垣断壁,眉心猛跳。
“这是……”
朴风金印!
他们余渊在宗门前立了风不夜的石碑,自然也知道,这是风不夜自创的剑法。
朴风山因风不夜而成为剑修圣地,这套剑法却不是人人能学。
此人就是剑道宗师风不夜!
一直跪拜尊崇的人,突然到了眼前,是种什么感觉?
余渊掌门望着前方飘然的人影,头皮发麻,两膝发软,直想给对方跪下。
风不夜停手之后,那把长剑扛不住魔气侵蚀,铿锵一声清脆响动,自行折断,掉落在地。
老者本命法宝被毁,元气大伤,修为境界转瞬坍塌,再难站立。他捂着胸口,半晕躺倒,而心神所受的冲击,比身体更甚。直叫他眼前发黑,无法思考。
风不夜在瞩目中缓步上前,提起赵故台的后衣领,扫过在周边呆立的众人,冷声道:“若要报仇,尽可来朝闻寻我。”
余渊掌门从呆滞中回神,又陷入新的呆滞。
报……报什么仇?
送死还要赶趟热乎的吗?那就不必了吧?
余渊掌门恭敬道:“请问是……”
风不夜带上赵故台,踏风而去,未曾理会他的言语。
而待他身影消逝,余渊众人还久久难以回神,处在那不寒而栗的恐惧之中。
半晌,余渊掌门大步上前,抓住老者的衣领,问道:“三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仙君为何会来我余渊?你与他起了什么冲突?你快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