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
既是拉拢,亦是威慑。
可这手段,比起故去的贵妃,终究是嫩稚了些。
这时,一个小婢女脸色不好地走进来,掠过刘良娣等人,走进内室,刘良娣只听得见几句对话:“王妃!不好了!小菊被罚了!”
刘良娣觑了眼在场的人,几乎只有侧妃不在场,所谓的小菊究竟是何人罚的,不言而喻。
里面的王妃脸色也难堪下来:
“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听行刑的人说,小菊对侧妃出口不敬,才会被罚的。”
说这话时,那婢女还有些庆幸,幸好不是自己去锦和苑请的人。
就在她话落时,外间传来通报声:
“侧妃到——”
周韫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小婢女摇着圆扇,她斜眸扫了眼内室,故作扶着小腹,不待众人行礼,就懒洋洋地说:“王妃派人去请妾身过来,怎得连面都不露?”
她仿若什么皆不知的模样。
内室听见这般张扬的话,庄宜穗脸上神色淡淡,氿雅稍有些不忿,喊了声:“王妃!您看她——”
她不禁咬了咬唇,自家王妃有孕,侧妃竟还敢这般嚣张!
外间周韫消停了会儿,是刘良娣在说正院的情况,稍顿,周韫似惊讶般掩唇:“还有此事?王妃怎得这般不小心?”
一句“不小心”,似要将这事定格般。
氿雅没忍住,绕过屏风走出来,冷声道:“侧妃慎言,若非贼人作祟,王妃又怎会险些滑倒?”
其余人没说话,只稍有些惊讶。
连带着周韫都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这王妃有孕终究是不同了。
正院中的奴才往日见到她,皆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如今倒是个个挺直了腰杆,敢和她呛声了。
周韫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遂后,漫不经心地反问:“既是贼人作祟,又和本妃有甚关系?”
她无力地抚了抚额,王妃不在,她径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懒洋洋地说:“本妃这身子如今受不得累,走这一趟,就觉多了些不适。”
身子是她的,她说不适,谁还能反驳她不成?
氿雅被她这无赖的模样,噎得不行,心中恶寒,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直接坐下的不敬行为,氿雅想斥她大胆,可话到嘴边,却如何也不敢说出去。
就是这时,屏风后传来庄宜穗平静的声音:
“本妃险些遭人算计,才差人去请了妹妹,只不知本妃院中的奴才犯了何错,惹得了妹妹大怒?”
周韫眸色稍闪,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
“倒非妾身想罚她,可她一进锦和苑,就说妾身‘做贼心虚’,如此胆大妄为,妾身怕她日后会冲撞了王妃,可不得替王妃好好教导一番?”
庄宜穗心中骂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脸色冷了些:“那本妃倒还要谢谢妹妹了?”
周韫嘴角勾起一抹幅度:“王妃不该妾身多管闲事,妾身就心满意足了,哪还敢让王妃说谢。”
室内静了一瞬,似被周韫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周韫却没放松警惕。
庄宜穗趁王爷没散朝,特意弄这么一出,哪会这般简单就结束?
可下一刻,庄宜穗的话却让她拧了拧眉:
“本妃乏了,待爷回来,再查此事,你们皆散了吧。”
这下子,不仅周韫,其余人也皆惊讶,刘良娣和周韫对视了一眼,弄不懂王妃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大张旗鼓地将她们叫来,如今什么皆不查,就让她们回去了?
周韫心中疑虑,明面上也不耐地冷了眸,刺了句:“王妃这是溜着妾身等人玩闹?”
既不查,作甚派人去请她们?
庄宜穗淡下眸眼,平静地问:“妹妹对本妃的做法有何意见?”
室内倏地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