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边,如今时秋身上落了差事,就得她日日跟着主子了。
周韫径直朝院子门口走。
小德子在那苦着脸地来回走动,听见动静,一抬头,看见侧妃主子亲自走出来,他忙忙躬身迎过去:“哎呦喂,侧妃娘娘,您怎得亲自出来了?”
周韫停了下来,她斜了眼小德子,轻哼:
“本妃再不出来,这锦和苑前恐怕都要被踩出坑来了。”
小德子讪讪地笑,心中泛着苦。
若非侧妃娘娘一直不待见他,他哪会停在这里?
周韫扶着腰肢,轻轻走着,来回打量他,见他两手空空,不禁轻挑眉梢,说:“你家主子爷这次没叫你送东西过来?”
小德子越发弯了弯好,捧着讨笑。
前些日子,送来的物件,全被侧妃娘娘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还连带着几句狠话,这还怎么送?
“侧妃娘娘,主子爷让奴才来说一声,今晚在锦和苑用膳。”
话罢,周韫倏地扯了抹假笑:
“怎么?我们王爷今日是得空了,肯亲自过来了?”
小德子挠着头,可不敢接这话。
周韫见他这怂样,轻哼一声,没再刁难他,摆摆手,让他回了去。
小德子忙松了口气,连连弯腰服身,从长廊回了前院。
不远处的后花园,有人将这副情景看在眼底,不禁说:“还是侧妃娘娘得宠,连前院的人在锦和苑前都毕恭毕敬的。”
说话的人捏着帕子抵在唇边,轻敛着眸,话音柔和似透着羡慕。
凉亭中坐着几人,听了这话,心中都酸涩得慌,脸上也泄了些许不自然。
往日傅昀去旁人院子前,都是小德子先去告知,那态度皆端得是不卑不亢,甚至有些侍妾想在前院的人面前留个好印象,对小德子都甚为热情。
这番一对比,怎能叫她们心中好受?
余氏拧眉瞅了眼说话的郭氏,扯着唇角道:
“侧妃娘娘受宠,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众人皆知,倒也不必妹妹重提。”
她心中对郭氏翻着白眼,看似娇滴滴轻柔的模样,话中总含沙射影的,却又彰显着自己无辜。
都是千年狐狸,和谁装聊斋呢?
余氏话中透着些火气,郭氏听得出来,当下露了些无辜委屈,她绞着手,泪眼朦胧地看向余氏,声音哝哝甚软:“姐姐,妾身说错话了吗?”
余氏当即要讽刺,坐在余氏旁边的侍妾方氏石桌下按了按余氏的手,拧眉大方劝道:“好了,郭妹妹无心的一句话,你也别和她计较。”
郭氏捏帕子的手指稍顿,对这二人的表现,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瞧这话说的,她说错什么了?怎得就是不和她计较?
只比她早进府些时日罢了,端得甚么架子?
话不投机,郭氏也懒得和她们再多说,她觑了眼天色,稍蹙起细眉:“二位姐姐,这时辰也不早了,妾身也该回去了。”
方氏眉尖不着痕迹一拧,看向她,郭氏无辜地看回去,方氏没话拦她,只能任由她离开。
郭氏一走,余氏就不忿地撇了撇嘴:
“姐姐作甚在她身上费心思?”
方氏稍顿了下,无奈地看向她,提点般地说了一句:“你不觉得她和一个人很像吗?”
余氏愣了下,回头盯着郭氏的背影,好半晌,才猜到方氏话中的人是谁,她脸色稍变,压低声音:“徐氏?”
方氏轻轻颔首。
余氏拧起眉,猜到她的用意,却依旧嘴硬:“那、那又怎样?”
“徐氏可没她这么小家子气。”
方氏无语,径直起了身,刺了一句:
“得,总归如何你都不满意,王妃交代下来的事没办成,我瞧你如何交代!”
甩了这一句,她转身就走,余氏在她身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甚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