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她父亲心中,长子和家族总要排在她前面,但对姑姑来说,她总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她爱往宫中跑的原因。
忽地,刘氏拧了拧眉,周韫余光瞥见,有些好奇不解:“这是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
稍顿,刘氏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妾身前些日子听说京外的灵静寺来了位大师。”
此话落下,周韫脑海中就只剩下疑惑。
京外的灵静寺?
大师?
这些,与她们何干?
方想罢,就又听刘氏继续说:“听闻,这位大师断的言皆甚准,前些日子,还得圣上亲自召见了。”
说到这里,刘氏声音忽地降低了几分:
“近日郭城大雨加雪连绵不绝,大师说,许是多有不妥……”
若说前半句话,周韫还不以为然,直到听到“郭城”二字,她才倏地变了脸色,脱口而出:“郭城?!”
刘氏一怔,有些迟疑不解道:
“是妾身说错什么了吗?”
周韫脸色稍沉,有些不好。
顾妍姐姐去了郭城后,一直未曾有消息,她曾传过信去,却一直不得回信。
顾妍姐姐的母亲能嫁入国公府为妻,外祖家自不是甚破落户。
书香门第,却又因此,周韫才越发担心其会受欺负。
自顾氏夫妇去世,顾妍姐姐身上的傲气十去七八,性情甚柔和,叫周韫如何不担心她。
周韫心情不佳,也没甚心思再招待刘氏。
刘氏走后,时秋忙上前,她是知晓自家主子常给顾小姐送信的人,自然猜得到自家主子在担心什么。
她低声安抚:
“主子,您且莫要担心着急,刘良娣也不过道听途说……”
周韫打断她,抿唇沉眸,摇了摇头:
“若那所谓大师一点不可信,也不会得圣上召见。”
后宫之事,说不得。
但前朝之事,还没什么事情能糊弄住这位圣上,至少,大津朝在他手上的三十年,从未出过错。
一句国泰民安、盛景繁华,绝不为过。
这句话落下,周韫心底倏地窜上一抹焦急,她站了起来,有些坐立不安。
她往生十余年,只有这么一个好友,顾妍姐姐护她多年,她没能回报,最后还拖累了她,这件事一直是周韫心中的一道坎,如何也过不去。
时秋揪心,忙拉住她:
“好了,主子,您这般着急,也没甚用啊!”
“再说了,但单府是名门贵族,定是不会叫顾小姐出事的。”
周韫如何不知晓这其中的道理,可一想到方才刘氏话中透出的意思,心底就横生了些不安。
连番大雨,恐是会有不好?
此不好,是何意?
周韫不敢深想,可若真如她所想,但凡所处郭城一带,何人又逃得过?
老天降下的灾祸,可不分所谓受害人是何身份。
周韫还是放下不下,转身吩咐时秋:“你去前院等着,待爷回府,就请爷过来一趟。”
半个时辰后。
傅昀刚回府,就被时秋请进了锦和苑。
他有些不解,进了锦和苑,只当周韫又闲不住,拧眉稍沉眸,就要道:“你身子尚未好,不可出院子。”
周韫被他这话险些噎住,她顿了顿,才绷住情绪:“谁说妾身要出去了?”
傅昀轻挑眉:“那你让本王过来,是有何事?”
周韫被这人气得跺了跺脚,低声将刘氏的话又说了一遍,她抬眸,就见傅昀脸色低沉下来,她话头顿时堵在喉间,涩涩地,有些问不出口。
许久,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房间内甚是寂静,周韫深吸了一口气:
“当真出了事?”
这些本是前朝事,本不该和她说,但傅昀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