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敢这般放肆,日后可还了得?
周韫尚透着余气,斜眸侧向张崇,话意不明道:
“张公公的差事当着越办越好了。”
如今什么话都敢进来传达了。
张崇欲哭无泪,忙跪地告罪。
他哪里是什么话都敢传啊,可现在孟良娣怀有身孕,他拿不准爷是何态度,这不才来通报一声。
周韫一番怒意,叫傅昀堪堪多次侧目,心中的憋闷不知何时淡去。
见她气得身子轻抖,拧了拧眉,上前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有何气,不能朝旁人发,要将自己气成这样?”
听言,张崇忙埋了埋头,心中后悔不已。
瞧爷对侧妃是何态度,他究竟怎么脑子抽了,才敢进来替绥合院通报。
周韫稍顿,见他先示好,装模作样地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就作罢了,她轻哼一声:“还不是爷的错?”
“若非是爷,她哪敢这般大胆。”
一番挤兑的话,傅昀堪堪抿声,没有接话,总归不管说甚,都比方才那几句刺心的话要能入耳。
傅昀余光瞥向张崇,冷声:
“还不滚出去。”
张崇一擦额头的冷汗,忙忙退了出去。
周韫见状,冷哼:“爷倒是心疼他。”
绥合院最终还是没有请到人,孟安攸见人身后空空,脸色顿时难堪:“爷呢?不愿过来?”
她如今怀有身孕,爷只匆匆过来看过一眼,就去了锦和苑,那里是何勾魂洞不成?
婢女脸色不好看,服身:
“奴婢不知,只似乎听见侧妃好像发了一通火。”
孟安攸稍顿,眉梢轻挑:“发火?”
怒意散了些,孟安攸伸手扶了扶小腹,透着些愉悦地轻哼:“她恩宠甚多,却还不如我先得有孕,也难怪她心中不平衡了。”
婢女脸色讪讪,不知该如何接话。
孟安攸心情也不过只好了一瞬,想到爷如今在不知怎么安慰侧妃,她就狠狠地拧了拧眉。
今夜贤王府不知多少人不得入眠。
入夜寒风涩涩,吹过竹林一阵沙沙作响。
正院中,鸠芳替庄宜穗拆完首饰,扶着她走近榻上躺下,偷瞧着主子神色,思忖半晌,不知该不该说话。
须臾,鸠芳还是迟疑地开口:
“前方传消息来,说是绥合院去锦和苑去请了王爷。”
庄宜穗不着痕迹地拧起眉,如今不管是绥合院,还是锦和苑,她都不如何想听到她们的消息。
她厌烦地翻了个身:
“同本妃说这些作甚?”
孟安攸本就身份特殊,如今又怀有身孕,连同她,都不知该如何对待孟安攸。
最主要的,还是爷的态度太过含糊不清。
遂一想到锦和苑,庄宜穗又翻身过来,睁眸子,沉声问:“请到了?”
鸠芳摇摇头:“并无,听说周侧妃发了好大一通火。”
房间内有些寂静。
隔了好半晌,案桌上的烛火似都轻晃了下,庄宜穗才有动静,她低声恍惚地说:“有宠的人,才敢在这时发脾气。”
如她,如洛秋时,在这时,只能压下不满,对爷道一声恭喜。
若是周韫知晓她的想法,必要道一声委屈。
她发火,只因傅昀的话,却不是为了孟安攸有孕一事。
鸠芳哑声半晌,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在庄宜穗也没想叫她接话,她似有些想不通,身子径直坐了起来,咬声说:“周韫究竟有甚好?”
“爷放着绥合院有孕不顾,也要巴巴地赶去锦和苑安慰?”
庄宜穗心中气不平:“满后院的人今日心中都不舒坦,偏生她矜贵,这时还得霸着爷不放。”
最可气的是,锦和苑明明没派人去请爷,爷却自己不请自去。
这番特殊对待,真真是叫旁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