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姐妹俩出去逛逛吧。”她的话正合了余姨太的心思,她正想出去走走来着。
病了许久,开春以来,她都还没怎么出门呢。
她换了鲜艳的衣服,交代好家里的事儿,跟着施曼曼上街去了。
走了一会儿,施曼曼说她要约上葛慕川的夫人,乔家和葛家来往过多次,余姨太欣然同意,于是俩人一起朝葛家走去。
葛家世代行医,家境殷实,住在相城中心西南角的大院里,非常好找。
她们去的时候,葛慕川不在家中,大约在诊所坐诊,儿女也都不在,只有太太张氏跟几个佣人在摸牌。
“乔太太,好久没见到你了,听我家那位说你落了点毛病,好了没有?”一见到余姨太,张氏就喊起来。
她嗓门大,说起话来像在吵架。
不过就怕说什么来什么,让她这么一说,余姨太还真是腰疼的直不起来了。
她皱着眉头强撑着:“唉,算是好不了了。”
张氏见她难过,马上命人扶进了内室。
内室摆放一张铺着软褥的红木榻子,几张桌椅,余姨太一看便知,这是主人家专门烧福寿膏的地方。
福寿膏就是鸦片烟,街上有不少的烟馆,专门供人进去吸食烟土。
早就听说鸦片烟能止痛,上次施曼曼就私底下劝她吸一两口,可是乔青崖断然说不行。
她也知道,福寿膏一抽上就离不了了,多少人家因为这个倾家荡产的,确实不能沾。
可是现在,她顾不上了。
张氏指挥下人刺啦刺啦的烧了几个“泡子”,自己拿上一根烟枪,依着座椅面抽了起来。
施曼曼没用烟枪,直接对着福寿膏冒出的烟气猛吸一阵,脸上呈现出萎靡慵懒欲睡的神色。
余姨太一开始没动,但福寿膏越烧味道越浓,烟气越多,一会儿她开始感觉到身体轻了许多,腹部也不那么痛了,如浮在云上一般。
福寿膏烧完了,她的疼痛不见了。
张氏抽完,鼻子下面两道黑烟,她便着下人拿了一块豆腐来,碾碎了用手在脸上揉了揉,面皮立即回复了白腻。
“葛太太,你这保养的方法稀奇了。”施曼曼说。
“这还没完呢,平时我都要用蜂蜜调上鸡蛋清做个脸呢。”张氏炫耀地说。
余姨太见她年过四旬,依然风骚饱满,不由得觉得自己苦命。
乔家虽然生意好不到哪里去,也不至于缺她烧福寿膏的钱,可偏偏就是不给她用,怕上了瘾。
归根结底还是怕浪费钱财。
她心知肚明。
想到这么多年乔青崖对她的种种冷漠,加上这次的小产之痛,多少怨恨和委屈,一起在心底翻滚,彻底粉碎了她的理智。
“葛太太,麻烦您给我备一套新的烟具,钱我来出,以后我会经常来打扰的。”她说着放了十块钱在烟榻上。
施曼曼装模作样地说:“你终于肯听我劝了。乔老爷做那么大的生意,这点钱还是有的,你何必忍着。我看了都揪心。”
余姨太从葛家出来的时候精神抖擞的,徒步走回自己的家门也不见疲累,跟换了个人似的,家里头的佣人都吃了一惊。
之后,她隔了三五天去了葛家一次,这回她学着张氏的样子摸起了烟袋,抽了个欲仙欲死。
恰好辜骏从上海寄了止痛药回来,乔青崖见她这么好劲头,以为是止痛药的作用,一个劲夸洋人的东西好用。
其实余姨太就在他面前吃了一片做做样子,之后她再也没动过那瓶药。
两个月后,她去葛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后来实在瞒不下去了,她就买了烟具藏在二楼的侧卧里,乔青崖早上一出去,她就端一块豆腐去上面,抽上一袋烟,欲仙欲死后再用豆腐揉去鼻子下面的黑灰。
第一百零八章 见你倾城
一开始觉得余姨太不太对劲的是孟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