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腹副官唐谷照例开了车在女校对面的马路上等着她,他开的是一般的私家车,众人也当是她自家的车,一直以来,也没引发什么风波。
可是姚思桐却细心地看出来了。
乔若初上了车,对司机说:“我养母病了,麻烦您把我送回家里吧。”
副官迟疑了一下,“这个下官不敢擅自做主,小姐还是回去和参谋长商量吧。”
他只知道执行命令。
乔若初心头酸痛,真想抄起一把刀来把林君劢给劈了。
回到公馆,林君劢今天悠闲的很,在书房看书,大约是看的入迷,她都回去许久了他才从里面出来。
“家里出什么事儿?”
林君劢像拉家常一样问。
“我姨妈小产了。”乔若初眼睛里蓄满了泪珠儿。
林君劢挺拔的鼻梁动了下,“你父亲都年过四旬了,怎么不知保养,还幻想老来得子吗?”
混蛋。
乔若初咬了咬细糯的牙齿,当着万映茹的面,没骂出声来。
“你找两个人去我家里帮帮忙。家里人手不够了。”乔若初知道她不在家里,林君劢的人对乔家松懈了不少,致使各路毛贼都蠢蠢欲动,乔青崖危险重重。
林君劢黑了脸。
乔青崖屡次不信任他,他想让他吃点苦头清醒清醒。
“求你了。”乔若初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黑亮的眸子似有魔力般,他险些魂消魄散,立即做了她的俘虏,派人轮班去乔家巡逻。
他今天心情不错,饭后牵着乔若初的手,“若初,走,散步去。”
乔家有人保护了,乔若初很安心,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带到那一丛梅花树下。
梅花已经过了盛期,落英纷纷,玫红铺了一地。
“若初,那天看见你把梅花带在头上,漂亮极了,像个梅花仙子。”林君劢用手指绕起她的青丝。
他什么时候看见的,乔若初一点都不知道。
随手折了一枝还留有几朵红梅的长枝条,他编了个花环,带在乔若初的发上。
乌亮的发,莹白的肤,浅浅的黛眉,盈盈的秋眸,恍若梅花仙子动了思凡的心。
他们在院子里牵着手走的很慢。
直到月皎波澄,还不舍得回去。
“若初,要不要跳一支舞?”他眉眼都很璀璨。
她侧耳一听,屋内,万映茹正在弹琴。
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他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的腰,旋起了舞步。
乔若初尽管舞步生涩,可毕竟从开始就是他教的,一会儿就和他配合的很好。
他的舞步洒逸,浑身光华耀目,似要逼退瑶台明月。
她映在他的光圈里,轻扬蝤蛴,缓舒柳腰,微凉的柔荑任由他温暖着,沉沉醉去。
屋内,一曲终了,万映茹瞥见窗外月下的蹁跹身影,她想原来爱情这么美好。
“若初,夜凉了,回屋吧。”他停下来,吻了她的青丝。
猛然想起了辜骏。
他还在等着她结婚。
她怎么轻易就和这个破坏她婚姻的男人月下柔情了呢。
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中了他的迷药,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乔若初甩开了他的手。
羞愧又难过,她跑走了。
林君劢三步就追了上来,把她拽入怀中。
乔若初已经泪痕点点。
“若初,你怎么了?”他问。
“林长官,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答道。
“若初,不管你是否有过婚约,也不管你是否跟过其他男人,我都不在乎。”
林君劢说了句违心的话。
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为了她跟辜骏在上海的那两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