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水碧草茂,野花竞放,是极其美丽的。现在正值隆冬,花草都枯了,树叶也不见了,河面上寒气茫茫,一番萧瑟的景象。
远处水面有几只来往的小船,船上挂着帆,没有摇橹的人,单靠风力行走着,慢悠悠的,看来船家并不着急回家。
辜骏把车停在河滩靠上一些,“下去走走吗?”他问。
自从上次出事后,乔若初去哪儿都有些胆寒,有些犹豫。
“我就在这里看看吧。”她说。
辜骏知道她的心思,重新发动了车子,往远来来回回绕了几圈。
“吃个饭跳舞去吧?要不去听戏?”折返的时候,辜骏问。
“改日好吗?我这几天要考试了。”乔若初道。
也是,她马上要考试放假了,辜骏把这事都忘记了。
车子开回相城,辜骏带她吃了顿西餐,早早把她送回去了。
晚上回到家中,辜骏同母亲说了朱麻子的事儿,潘玉怡二话没说,去佛堂的菩萨像下面取了过来。
辜骏照旧用白色软绸布包了,装在西服内侧的口袋里,准备明天带到医院去还给朱麻子。
次日清晨,相城下起了大雪,雪花飘落到地面上,竟然没有完全化,都积起一层白色了。
一上午,西医院没几个病人,辜骏一直留意朱麻子来了没有。
到了十点钟,朱麻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挂了个号,溜进来了。
辜骏依旧把他带到检查室里,关上门,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玉含蝉来。
朱麻子接过去打开了来了一眼,辜骏同样也看了一眼,作为医生,他有种职业病,看东西特别的细致,他扫了一眼就发现这枚玉蝉的左边莹润翅膀上,好像有一个极微小的暗红点。
他心中暗生奇怪,不记得上次他观摩的时候有这么一点点红啊。
朱麻子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对辜骏说:“没错,就是这枚,谢谢辜医生了。来日若我朱麻子混出个头来,必定报答你。”
辜骏想大约是自己记错了,这东西,他也看不出一点门道来,既然原主都认下了,那自己也不用再去想它了。
送走朱麻子,他松了口气,总算了了一桩事。
还剩下医院的事儿没法处理,他和吕欣文谈了几次,吕都让他给自己找个接班的人,帮助他把医院继续维持下去。
这事还真的挺犯难的,相城学西医的人本身就不多,即使有,也在上海杭州等地方做事,愿意来相城的根本没有。
他只好厚着脸皮写了一封信给谢咏明,请他帮忙寻摸个人来。
这几天下班,他照旧去接乔若初,知道她要考试了,不敢邀请她去娱乐,一般接到就送她回家去,偶尔他会在辜家吃顿晚饭再走,偶尔略坐一会儿就走了。
腊月十二,乔若初考试完了。
第二天先生宣布了成绩,布置了寒假作业,就宣布放假了。
“若初,你真幸福,辜公子天天围着你转,你放假了也不会寂寞的。唉,我可怎么办呢?天天只能睡大觉了。”从教室出来的时候,方纪瑛发牢骚。
姚思桐好像找到了同类:“我也一样,唉。真是命苦啊。”她说。
“吕公子最近不追求你了?”乔若初忽然想起这茬来了。
方纪瑛把书包抛出去又接到手里:“没信儿了,他人也没出现过。可见并不是真心的,谁知道他那种情书,给多少女孩子写过呢。”她满不在乎地说。
“你还是期望他赖着你的呗。”姚思桐道。
“呸!我才不稀罕呐。”
方纪瑛的脸红通通的,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室外冷风吹的。
乔若初摇头大笑。
“快走吧,你家辜公子没准儿等急了。”姚思桐拉了两个人一把。
走出校门,果然看见辜骏的车停在对面,乔若初和两人道了别,紧步走了过来。
她拉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