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钧煞有介事,说:“凡事有果必有因,他的动弹一定是有规律的,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踢你。既然这样,记下他这段日子胎动的时间,慢慢的,就能提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动了。”
唐师师眨了眨眼睛,毫无波澜:“然后呢,提前知道后,又能做什么呢?”
这话把赵承钧也问住了。他想了片刻,说:“好歹能提前了解孩子是什么性格。”
唐师师用力抿唇,努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情感。如果这件事换成其他人,唐师师一定大肆嘲讽,但这个人是赵承钧,她不敢笑,只能委婉地说:“王爷若真想了解他的性格,与其做这些,还不如了解了解我。若是女儿,她一定像我,若是男孩,那就像我弟。”
赵承钧挑眉,笑道:“说来说去,没一个像我?”
唐师师睨了赵承钧一眼,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清楚王爷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哪知道像不像?”
“那是因为你没有问过。”赵承钧放下笔,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淡淡瞥她,“说起来,你还从来没问过我以前的事情呢。”
唐师师噎住,她默默回想,发现还真是。唐师师没想到挖了个坑,最后反把自己套住了,她立刻顶撞回去,娇横道:“你都不问我,凭什么让我问你?”
你看,永远不要和唐师师吵架,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赵承钧无可奈何,说道:“这么说,错处还在我了?”
“当然。”唐师师理直气壮地轻哼一声,“我闺中喜欢做什么,进宫后经历了什么,王爷似乎一次都没问过吧。”
赵承钧微微叹气,他不问进宫后的事情,是因为无需问。他在紫禁城生活了十三年,太明白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多么压抑了。至于不问她闺中的岁月……是因为赵承钧不想问。
不必想,必然和齐景胜有关,而且一问一个准。赵承钧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他实在不想自寻烦恼。
赵承钧握住唐师师的手,声音低沉,不知道说给谁听:“无妨,以前错过了就错过了。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留在我身边了。”
唐师师眉尖动了动,轻声道:“那未必吧。万一哪天,王爷觉得我多余了,那该怎么办?”
赵承钧皱眉,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不许浑说。”
唐师师这话是试探赵承钧,赵承钧现在对她确实很好,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留子去母?唐师师见赵承钧不悦,立刻转为笑脸,说:“我就是随便说说,我当然相信王爷不会。”
赵承钧还是不说话,眸光冷淡的吓人。唐师师终于意识到她好像玩大了,她赶紧扶住脑袋,有气无力地说:“哎呀,不知道为什么,我头晕。”
赵承钧唇角动了动,没忍住笑了,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行了,就你毛病多。回去睡吧。”
唐师师虽然嘲笑了赵承钧记录胎动时间的行为,但是赵承钧内心十分坚定,被万人称赞不骄傲,被人泼冷水也不气馁。他依然日日记录数据,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他竟然真的能说出孩子大概胎动的时间了。
晚上赵承钧回来时,会说明日大概什么时辰孩子会动。唐师师最开始不信,可是连续几日,竟然次次猜中,唐师师十分惊讶,从此叹服。
连这等小事都肯花心思研究,大概这就是别人能做大事,而唐师师不行的原因吧。
唐师师怀孕进入中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遭罪,她的肚子逐渐隆起,脸颊也圆润起来。赵承钧看到她的脸终于变圆,好生松了口气。
唐师师却不满意,她总疑心赵承钧在说她胖。日子一天天过去,唐师师的肚子越来越大,外面的风也冷起来。
眨眼间,腊月到了。王府在置办年货,今年府里添了王妃,还添了小主子,王府上下都喜气洋洋的。刘吉早早就安排下人装扮过年的东西,如今才进腊月,府中到处都红彤彤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