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竞拉着一张死人脸,必恭必敬道:“悯王说笑了。”
姬殷摸摸鼻子,他一脚把楼淮祀踹进了坑里,楼竞心疼堂弟,对着姬殷也没啥好脸,一副姬殷有事他就博命抹脖,顺带了了知遇之恩。
楼淮祀闷笑几声,拿手指戳了一下楼竞:“还是阿竞对我好!”
楼竞一把捏住他的指尖,凉嗖嗖地看他一眼,冷声道:“蠢货。”还自诩聪明,结果蠢得边都没了。
楼淮祀吹着发疼的指尖,瞪着楼竞摔脸走人,合着他堂兄对他也没好脸。
姬殷取笑:“你当你自己是什么牌面的人物?”
楼淮祀叹气:“算了,阿竞也是关心我,我不生气。”
姬殷道:“你好处也得,话也说了,快些走吧,我这没多余的酒饭招待你。”
楼淮祀摸摸自己的脸,他真是处处招人嫌啊,笑道:“五舅送佛送到西,几时将江石引荐给我啊,我有事找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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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江石?”姬殷有些诧异,“你怎想起他来?”
楼淮祀认真想了想, 叹口气, 道:“生地不知水深浅, 我纵人手钱财不缺,焉知前路如何?我一意孤行带走繁繁,总要小心为上。”他边说边带些赧意, 又道,“江石似对栖州极熟, 旁人在栖州都是吃亏的, 唯他一船一船的药材往外运, 尽占便宜。显见有过人之处与另有门道。”
姬殷道:“你也知自己莽撞,非要拖家带口去?孤伶一人轻身上路, 哪有这些顾虑?”不等楼淮祀回话, 便又道, “也是有缘,江石这些时日恰在京中, 我几时邀他过府一叙。”
“我跟五舅亲近,就不说谢字,免得我们生疏了。”楼淮祀嬉皮笑脸道。
姬殷冷哼一声, 见他难得有些蔫蔫的, 一扫意气飞扬的跋扈样,讥讽道:“怎么,原先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晨非得成婚带走卫家女, 心愿得偿,又后悔了?”
楼淮祀往软榻上一躺,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我还是知晓的。”
“那又何必惺惺作态、哀声叹气的?”姬殷奇道。
“五舅,我长到这般从来两手一摊万事不管,谁知现在肩上好似扛了千斤重担。”楼淮祀动动肩,好似真有什么压在上面。
姬殷长叹一气:“这岂非是好事?两肩不挑事之人从来无有可为,所谓不知轻重不知所然。”
楼淮祀回嘴:“既是好事,五舅怎不去担点事?”
姬殷笑道:“我便算了,我从来无事一身轻的。”
楼淮祀抱怨:“可见五舅幸灾乐祸。”
姬殷捏一把小米喂窗前挂的红嘴相思:“阿祀,可怪你舅舅?”
他指的自是姬央,楼淮祀想也不想,答道:“自是不会,舅舅左右不会害我,我就是有点想不通,唉!我正事没做过一件,舅舅也不怕我闯出弥天大祸来。”
“他是一国之君。”姬殷道。
楼淮祀嗤笑:“有些人只叹舅舅变了,殊不知却是自家变故了人心。”
姬殷嘲笑:“如你这般想得大都坟前草长莺飞。一个人手执权柄之剑,掌人生死荣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便注定了只能孤身一人高高在上。执权剑混于人中,不是什么好事。”
“阿祀!”姬殷嘴角带着一抹莫名的笑,狭长的双眸藏着一枚细细的钩子,“你去栖州也算权柄在握,阿祀,四年岁月,望你仍能固守本心。”
楼淮祀回他一声冷笑:“我去栖州,好似还是五舅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