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就她一个,晚上睡觉可得睁一只眼睛放哨,不然万一鬼从上头掉下来了呢。”
蔡老太当时满心满眼就想着,让这死老婆子胆儿肥。
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非得给家楼上弄成凶宅。
还想吓唬她,当她蔡桂贤是吓大的?
看谁能吓着谁,看谁心虚、谁害怕!
老太太说的热闹:“你们是没看着,我当时跟她说完这些话,她那张脸哟,啧啧,白瞎长得慈眉善目的了。”
“我都想好了,晚上我故意弄出点动静,就当给前几任被她祸害死的房主报仇了,看我吓不死她……”
……
入夜。
不知道是白天水喝多了,还是被楼上新搬来的姓蔡的老太太给气着了。
张老太太难得没有早睡。
打着台灯,她翻来覆去的琢磨楼上新搬来的那一户她要怎么对付。
活这么些
年,她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荤素不忌不要命的。
那农村老太太一看做派就是没啥文化,没有素质。
可往往这样的人,有理都说不清,最让人摆弄不明白。
你跟她说肩膀头子,她能跟你说胯骨轴子。
压根没办法沟通。
这就导致她以前使在文化人身上的那些暗招儿,到了蔡老太跟前……就不好使了。
蔡老太压根不吃她这套。
啧,没文化真可怕。
她本来还等着凶宅再出事,她这个楼长好借机搏一波镇楼的好名声进妇联呢。
现在倒好,来了一堆儿这么棘手的硬茬子……
张老太太正琢磨着,床头台灯忽地闪了一下。
一开始她还没注意,可没过一会儿,伴随着窗外风声,台灯再一次忽闪起来。
老太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白天蔡老太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什么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什么谁心虚谁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伴随着这些话抑制不住的在脑中回响,张老太太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失温。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眼睛却是下意识地看向天花板。
蔡老太白的可笑话她以为自己没往心里去,可这种时候,不知怎的,就是控制不住的回想。
什么楼上是凶宅,注意点鬼别从上头下来了。
什么她家里就她一个人,比不得楼上一堆人阳气重。
正默默想着那些话,本就心里开始发虚,却不料刚才还只是忽闪忽
闪的台灯。
就在外边大风再一次重重拍打上窗户的时候,骤然熄灭!
与此同时,楼上猛地传下来一声巨响!
张老太太:“啊!!!”
楼上,看着沈锦蹑手蹑脚地开门进来,蔡老太淡定地捡起被她‘不小心’摔在地上搪瓷缸子。
祖孙俩对视间,都知道对方干了什么好事。
一个拉电闸一个出响动的。
都是为了给楼下的好邻居制造‘惊喜’,这种默默奉献的好事,倒也不必过多的用语言解释。
只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也就罢了。
沈三河晚上睡不踏实,又连带着听到动静,出屋看是不是出了啥事。
沈三河:“囡囡,娘,我刚才咋好像听着有人叫唤呢?”
沈锦和蔡老太两脸无辜,异口同声:“不能吧,你可能是听错了。”
沈锦:“我刚才明明听到楼下老太太在笑,可能是做梦梦见啥美事了,你听她笑得多开心呀!”
话落。
自楼下清晰传上来一声惨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