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场景瞬间治愈了被亲爹亲哥深深伤害的沈疆。
沈疆松口气,脱下军大衣,沈锦把碗筷放到主位:“爹,怎么样?”
“小机灵鬼。”沈疆刮了下她的鼻子,“顺利完成囡囡交给爹的任务,以后沈二湖的工资,得给咱家三分之二,相当于他累死累活给咱们四房上工呢。”
沈锦眼睛亮晶晶的:“爹你真厉害!”
听现在小闺女一口一个你,而不是最开始生疏的‘您’,沈疆心里暖暖的:“就你嘴甜。”
蔡老太见这父女俩一唱一和,脑子发懵:“你俩说啥呢?沈二湖工资为啥给咱那么多啊?疆子你不会干啥糊涂事了吧?你可别吓娘!”
沈疆摇头失笑:“娘你想哪去了。”
边吃饭,沈疆边把沈二湖工作的由来跟蔡老太说了一遍,听得蔡老太和几个孩子眼睛通红,嘴里的肉都咽不下去了。
沈有鹏:“二伯和爷欺人太甚!”
蔡老太抬手想拍桌子,想到一桌子的好菜,抬起的手临时换了个方向,狠狠拍上了土炕!
“疆子你是不是傻,凭啥工作归沈二湖那遭了瘟的白眼狼?不行,这口气娘咽不下,咱们现在就去革委会,怪道沈洪林分家的时候那么好说话,老娘今天不把沈二湖给闹光屁股回村,老娘都不姓蔡!还想吃商品粮?吃屁去吧!”
沈锦赶忙给老太太顺气:“奶,二伯还没去城里上班呢,你顶多能让他在村里光屁股,脸暂时可丢不到城里去。”
蔡老太关注点总会被人轻易拉走,闻言认真想了想,试探着问自己聪明的小孙女:“那……老娘等他进城了再去闹?让他在厂里光屁股走,这辈子没脸进城?”
沈疆一口粥喷了出来,这都哪跟哪啊:“行了,你们几个小的好好吃饭,娘,孩子都在呢,啥光屁股不光屁股的。”
蔡老太气的直锤炕:“反正老娘不可能放过他!”
沈疆摆摆手:“咱们就是把这件事捅上去,先不说买通爹的人是谁咱们不知道,万一是咱乡下人得罪不起的,到时候上边一调查,拔出萝卜带出泥,咱们岂不是凭白惹了个仇家?”
沈疆的顾虑其实很有道理,不管不顾闹开了自然解气,但是对方既然能干出这种暗箱操作的事,对方既然敢干这样的事,就意味着对方的来头,必定不小。
至少肯定是他们沈家四房得罪不起的人物。
沈疆把碗里的肉粥喝干净:“再者,哪怕咱们把沈二湖和爹闹到去劳改的地步,咱们又能得到什么?娘,你想在村里被人指一辈子脊梁骨?说你儿子就是个六亲不认的,为了个工作把亲爹和亲哥都送去劳改了?”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没人会说一句疼,这事要是放村里任何一个人身上,肯定都气的下不来炕,但问题是,这事只发生在了沈疆身上,真闹到那种地步,大家都习惯同情弱者。
村里人肯定会摇头说沈疆个当儿子、弟弟的,把事做的太绝,这样的狠心娃子以后可不敢交,沈家四房会被村里孤立,孩子们会被不懂事只知道学话的娃子们排挤。
这样的结果,是沈疆不愿意接受的。
见蔡老太神情松动,沈疆又随即抛出最后一个炸弹:“而且娘,哪怕啥都不考虑,上头也决定给我重新分配工作了,临时分配的工作肯定比不上本来给我分配的那个工作。”
“指不定给我分配到哪个县城去,到时候离家远不说,孩子户口在乡下,我咋放心娘大老远一个人拉拔着一堆半大孩子过活?不说没个帮手,旁边还住着一堆……”豺狼。
蔡老太自己脑补了一下儿子说的艰难处境,直接打了个寒颤,对呀,万一给他儿子分配啥穷山沟里或者偏远县城,他家没人找不到关系调回来,到时候她儿子是去还是不去?
去就得抛家舍业,不去就是对组织分配的工作不满意,享乐主义。
沈洪林那个老不死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