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另一道脚步声从门边袭来, 愈发靠近。
来人是个剑修,同样修为不低。
真是难缠。
一旦闻风而至的人越来越多, 惊动谢府乃至云京城里的其他人……虽说监察司是出了名的吃白饭,可倘若当真被那群人盯上,它恐怕没办法活着离开云京。
悬浮于半空的邪气缓缓一旋,黑雾似是得了舒缓,杀意渐消。
也罢,猎物已经到手,只要即刻回到孤云山,待得时机成熟,它等待了多年的夙愿,便能如期成为现实。
到那时,即便谢疏与云朝颜亲自来对付它……大抵也是无可奈何,拿它毫无办法。
“看来谈判失败,真可惜。”
邪气哑声笑笑,满园的黑雾倏然聚拢,好似蝴蝶拢上双翼,将它与孟小汀紧紧裹住:“我另有急事,就不陪你们过家家了……告辞。”
因此当莫霄阳跨入院落的时候,只听见一息极其轻微的风声。
空中花雨纷飞,黑雾飘渺如烟。
应当与裴渡对峙的邪气,彻底不见了踪迹。
谢镜辞竭力睁开双眼。
窗外透射而来的阳光有些刺眼,让她下意识皱起眉头。意识逐渐聚拢,当记忆碎片缓缓重叠,谢镜辞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睡意尽散。
“谢小姐。”
耳边响起裴渡的嗓音:“你身体可有不适?”
她闻声抬头,在卧房门边,望见一道修长的暗白色影子。
裴渡忧心于她,却也知晓踏入女子闺房不合礼数,于是久久站立在房间门口,静候谢镜辞醒来。
“哦哦哦!谢小姐醒了吗!”
莫霄阳从另一侧门边探出脑袋,满脸的劫后余生喜出望外:“太险了!万幸你用灵力挡下了大部分邪气,只受到不大的影响,否则也会像城里其他人那样,怎么都醒不过来。”
谢镜辞后脑勺阵阵发痛,尝试运作识海,确认此处并非梦境:“孟小汀呢?”
方才还因她苏醒而活络的氛围,于顷刻之间安静下来。
“那股邪气瞬息消散,连带孟小姐也消失无踪。”
裴渡沉声应她:“没能拦下它,抱歉。”
此事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他的过错,谢镜辞轻轻摇头:“与你无关――那邪气带着一众人来到云京城,应该就是为了搜寻孟小汀的踪迹,再把她带回孤云山。”
正如同带走她娘亲那样。
“裴渡亲耳听到它说,有要事去办,容不得耽搁。”
莫霄阳面上浮起忧色:“它要做的事情,会不会与孟小汀有关?”
谢镜辞身边的气压陡然一沉。
“我打算……即刻前往孤云山。”
她说得毫不犹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虽然不知道那里究竟怎么回事……但没办法等到明日了。”
谢疏和云朝颜要明天才能回来,想必那团邪气正是选中了这一段空隙,才敢特意进入谢府动手。
既然是“不容耽搁的要事”,必定迫在眉睫,倘若她晚上几步,孟小汀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情。
她已经没有耐心继续静候。
谢镜辞沉声:“那邪气已至元婴巅峰,此行恐有危险,你们不必同我一起。”
“谢小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莫霄阳掏出圆鼓鼓的储物袋,抬手朝她晃了晃:“我和裴渡在你昏睡的时候就商量好了,等你一醒,咱们立马赶去孤云山――武器啊地图啊灵丹妙药啊,我们俩早就准备齐了。”
他似是有些急,眉眼间尽是迫不及待的战意:“走走走,咱们去把那团恶心的黑球锤爆!”
谢镜辞算不得莽,在离开云京之前,用传讯符给爹娘寄去了一封信,告知二人一旦收到信件,就立即前往孤云山。
大宴与世隔绝,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收到。
在御剑的间隙,莫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