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脸颊鼓了鼓,小心翼翼的对着伤口吹气:“你是怎么说的?”
周恪双腿交叠,低着声:“我说给钱也不是不可以,去我妈遗像前磕几个头,表示一下诚意,我可以考虑接济一点。”
季绾绾抬起头:“接济多少?”
周恪垂眼,看着她:“你说一千块够不够?”
季绾绾:“?”
季绾绾:“……”
不得不承认,周恪确实有光说话就能气死人的本事。
他身上的那股子散漫和懒意,对无论何时的处变不惊和从容,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两人不在同一阶级层面的错觉。
就仿佛他和你说话,是一种施舍。
这对于以不正当手段进入周家的秦晓曼和周耀来说,是致命的。
他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人看不起。
凭借着周恪短短几句话,季绾绾已经能想象到秦晓曼披散着头发撒泼发疯却拿周恪无能为力的模样了。
……想想还有点爽呢。
“一千块给他们和打水漂有什么意思,”季绾绾站起身,“不如请我吃顿饭,我还能给你说几句好听的。”
周恪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比如呢?”
“比如?”季绾绾歪了歪脑袋,认真思考,“比如……‘今天周恪做东,谢谢周恪爸爸请我吃饭’?”
周恪:“……”
“爸爸?”
他轻笑一声,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牵住她:“想不到你喜欢玩这么刺激的。”
季绾绾:“?”
周恪说:“也不是不行,我乐意奉陪。”
季绾绾:“……”
“闭嘴吧周恪,”她面无表情的甩开他的手,“你喊我爹还差不多。”
周恪手上的伤看着吓人,季绾绾赶紧陪他去了医务室,校医拿酒精给伤口消毒,周恪还没怎么支声,季绾绾的眉头先皱了起来。
她回过头,心疼的看着周恪:“疼吗?”
周恪从小就开始打架,身上受过的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秦晓曼抓的只是看着吓人,痛感并不强烈。
他垂下眼,睫毛颤了颤,声音听着有点儿虚弱:“嗯,有点疼。”
小姑娘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顾不上这里是医务室,当着校医的面握住周恪的手,轻声道:“你再坚持一下啊,马上就涂好药了。”
校医咳嗽了几声:“小姑娘,不用这么担心的,周恪同学也不是第一次来校医室了——”
话还没说完,方才还默不作声的周恪忽然“嘶”了一声,手往后缩了缩。
“老师,可以轻一点吗?”季绾绾连忙说,“周恪他特别怕疼。”
校医:“?”
校医:“……”
周恪唇角翘了翘,没有说话。
季绾绾握了他的手一会儿,又想到什么,扭过头问:“老师,他手上以后会留疤吗?”
校医夹着棉花,一点消毒一边说:“女学生,你放心好了,这个伤口又不大,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的。”
说完,他抬起头,又看了周恪一眼,“而且他是男孩子,手上多个疤又算不了什么的。”
季绾绾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想秦晓曼伤到周恪,更不想让他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校医说的不错,周恪手上的上伤痕好的很快,半个月过去,疤痕已经几乎看不见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南城一中的学生们也终于迎来了期末考。
期末考的前一周,高二十班的学习氛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早上早自修背上书,于扬捧着课本,嘴里念念有词:“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游于哪里来着?哦对,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诵什么之诗来着,哦,是明月之诗。”
他懊恼的摔下书:“操,背了这么久,老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