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人多,空气的味道也难闻,林念坐下没两分钟便热出了一身的汗,心里不禁有些失望,觉得看演出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有趣。
不过这点小情绪在表演开始后很快就被抛到一边。
杂技团的演出惊险又刺激,林念看得目不转睛。
台上的演员拿着竹竿走在细 * 细的钢丝上,台下的林念紧张到快不能呼吸。
她紧紧抓住手边的东西,眼镜一眨不眨盯着前方,等到杂技演员迈下最后一步,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心绪放松后,林念才察觉出自己刚刚抓住的是李伯诚的手。
她赶忙放开,闷得通红的脸上温度又有些升高。
指尖还残留着之前的触感,有些粗粝。
他的手好大,手心粗糙的很,刮一下都有点疼。
林念拇指和食指中指捏在一起搓了搓,总觉得刚刚好像摸到了一道疤,是受过伤吗?
之后的时间里,林念总是想起这个问题,看表演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等到表演结束,她走出礼堂,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这会天已经全黑了,温度比白天低了不少,风吹在身上感觉很舒服。
周围的人大声谈论着之前的表演,林念低着头走在李伯诚身边,眼睛不停往他手上看。
“在看什么?”李伯诚问。
林念收回视线,停了几秒钟又看过去,问出一直折磨自己的问题:“你的手……是有伤吗?”
“嗯?”李伯诚举起手:“你说这个?”
月如银盘高悬天空,洒下的光芒让林念可以看清楚他手上的伤。
那道伤横亘了手背,伤口不浅,缝合之后的疤像条蜈蚣趴在手上,看起来有些恐怖。
林念问:“怎么弄的?”
“弹片飞过来溅到的。”李伯诚语气平常,说完手指张开握紧:“就刮了一下,不严重,愈合了基本也没什么影响。”
“训练时候弄的吗?”
李伯诚含糊地嗯了声,没说实话。
他其实是在战场上受的伤,是被老美飞机炸的,因为离得远捡回来一条命,只被两片弹片打到。
其中一片切了手,另一片插到了肚子里,直接让他退出战场差点没救回来,回国后还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林念忧心:“训练也这么危险?”
“只是小概率,不巧碰上了。”李伯诚收回手。
林念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李伯诚也沉默下来。
两人安静地走在路上,影子被拖得很长。
回去的路途过半,李伯诚开口说:“我不敢保证以后也不会遇到危险,但是……”
他顿了顿,本想说万一哪天自己出了意外,国家会发放足额的抚恤金保证家属生活。想了想这么说不太合适,哪有咒自己死的?
“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争取不出意外。”
话说的并没有多少底气。
林念看了看他,依旧没有开口。
李伯诚的心里七上八下,担心她会因此拒绝自己,又觉得林念就算拒绝也理所应当。
之后的路程两人谁都没开口,走到宿舍楼下,李伯诚停下脚步。
“我就不上去了,你早点休息。”
林念嗯了一声,对他说:“我记得听小姨说过,他们医院有位老中医配的药膏除疤能力很强,我明天去帮你要一罐来。”
李伯诚一时没反应过来:“药膏?”
“你不想要吗?”林念说:“其实不麻烦 * 的,就每天擦一擦。留着疤真的不好看。”
“啊,好。”李伯诚愣愣点头,有些紧张地问:“你……不嫌弃我?”
林念没说话,对着他笑了笑,笑得李伯诚心花怒放。
他瞬间恢复了精神,感觉浑身都充满力气,恨不得去跑个几公里。
“那我们明天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