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薄茧的指腹捏着林故若的后颈,给她舒缓着情绪。
容磊大多数时候都感觉她是猫科动物,喜好被人摸按后颈。
会舒服的眯起眼睛,还附带指点轻重。
昨夜的痕迹没有消退,那是久别的重逢的证据。
容磊触到她突兀的蝴蝶谷,眸光一凛,幽幽问道,“怎么又不好好吃饭?”
林故若突然就觉得自己没必要再为酒后失态的事情负责,她已经找到了恶人先告状的契机。
用力的把自己容磊怀里抽离,林故若昂着脑袋和他对峙,“你说因为谁?”
姿态过于理直气壮,前提是瓷白的脸上需要没有从耳根后开始蔓延的红霞。
倒没有说慌,林故若的确是难以习惯不去和容磊联系而寝食难安。
她会在午夜梦回突然惊醒的时刻抓起手机,点开微信反复去确认有没有收到新的消息。
在失落里半梦半醒,常常会反复在拉黑的边缘试探,又难以割舍旧日的聊天记录。
真的拉黑掉,可能他们就真的到此为止,林故若能接受这结局的来到,只是还缺少一些适应的时间。
毕竟她花过漫长的时间才消化掉,这结局迟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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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冷战的两个月里,林故若病过一次,高烧难退。
自己就是医学生,林故若轻车熟路的吞药、再把自己塞进被窝里裹成茧蛹。
最脆弱的瞬间想过要去给容磊挂个语音,只要容磊看到,一定会接,林故若就是有这种自信心。
可是然后呢?退烧药里带安眠的成分,林故若耷拉着眼皮,记忆再次涌上心间。
因为这记忆实在太清晰,高烧的她甚至分不清,究竟自己是在梦魇里,还骤然又回到那天了事发现场。
犹然记得那是在大二,他们刚刚完成从知己到床伴的关系转变没多久,一切都与热恋一般,自己陪容磊去参加容家老爷子的七十岁大寿。
为了躲避一对野鸳鸯,林故若误打误撞的进入书房,容家的书房联通着卧室,是她之前全然没有想到的。
“刚给你带来的那个女孩子,林家的孩子,叫故若是吧?她们家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对吧,我们家和她们家门不当户不对,你是真喜欢她吗?”老人的声音像是陈旧的洪钟,雄浑威严。
她原本无意偷听,但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驻足屏息。
紧接着是容磊用轻佻的语气回,“哪里门不当、户不对?她家里可不光是不穷啊爷爷。”
“闭嘴。”老人暴呵,“那能一样吗?他们家赚的是死人钱啊,不吉利。”
一门之隔,林故若在门的这边,唇被咬的发白,夹杂着冰块的冷水泼天砸落,冻得整个人发抖。
若是他人说出这种话,林故若是一定会反怼回去,问你是不是开玩笑,你另一个孙子的葬礼还是我们家办的呢,难道职业还分高低贵贱吗?
可她不能。
容磊在门的那边,冷哼了声,以最玩世不恭的语气,摧毁掉林故若的暗恋的才以欢喜搭建起来的城堡。
“爷爷,你不会不知道我现在多大吧?我国法律规定,男性要到二十二周岁才能结婚领证,我还差三年才到这个岁数,您可操心的太早了点。”
“再说我又不会和她结婚,大家玩玩而已,该不是我年纪轻轻谈个恋爱,都需要去调查人家祖宗十八代究竟是干什么的吧?我需要。”
“行了。”容磊的话被赫然打断,容老爷子狐疑地确认,“你和她就真是准备玩玩?”
明明是感觉冷,浑身却在冒着汗,林故若扶着墙慢吞吞的蹲下来,发白的指骨摊开撑着地不许自己倒下去发出声音。
最后是容磊的话掐死心头那只乱撞的小鹿,往后在林故若逐渐劝服自己,习惯了享受每个温存、愉悦的瞬间,做所有快的事情。
不去问关系,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