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绿把木棍丢一旁,走过去拉着他另外一只手去水龙头下冲洗:“在水龙头下冲洗十五分钟, 还有这个水泡不要戳破它, 让它自己好起来。”
温如归点点头, 样子很乖。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点完头又担心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问道:“你生气了?”
注意到他的情绪,佟雪绿抬起眼眸看着他:“我干嘛要生气?”
温如归想了想, 干巴巴道:“因为我……太笨手笨脚?”
佟雪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把头低下来, 我这样仰着头跟你说话很累。”
温如归很听话微微弯腰, 头向前倾过来。
佟雪绿一手勾住他的脖子, 如秋水般的眼眸跳动着明目张胆的勾引:“傻瓜, 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
说完她凑过去,压在他温暖的唇瓣上。
温如归没想到她会突然亲吻自己,脑子一阵发空,等回过神来下意识就要搂住她的腰。
佟雪绿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下:“不准乱动,手继续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温如归唇瓣一疼,心跳如雷,耳尖在阳光下红透了:“好。”
过了一会,佟雪绿眨着眼睛:“现在还疼不?”
温如归正想摇头,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改口道:“还有点疼。”
佟雪绿眼底闪着笑意:“原来如此,那我继续耍流氓了?”
温如归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掐住她的细腰:“嗯。”
如果受伤能换来她对自己耍流氓,他不介意再多受伤几回。
又过了好一会,佟雪绿才把他轻轻推开,唇瓣嫣红:“以后不能再这么不小心了,再这样,我可就要限制你三个月内不准对我耍流氓。”
“……”
刚才还想着多受几次伤都无所谓的温如归显然被这话给吓到了,支吾了一下道:“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的。”
佟雪绿笑,转过去看他放在水龙头下的手,看上去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红肿了:“继续冲一会,我回家拿烫伤膏过来。”
这年头被烫伤后,很多人都是涂抹牙膏或者酱油,或是用菜油抹一抹就行了,其实这很不科学。
后来她让爷爷在军医那边买了一些烫伤膏回来,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温如归冲洗好手后,佟雪绿给他小心擦洗干净再涂上烫伤膏:“不用包扎,避免二次烫伤,这烫伤膏你拿着,每天擦两三回。”
温如归如墨的黑眸看着她:“你等会不给我擦了?”
佟雪绿笑:“你这是想得寸进尺?等会爷爷要回来了,你确定要我帮你擦?”
想到萧司令铁面无私的脸,温如归老实巴交地摇头:“那还是我自己来吧。”
要是被萧司令看到,只怕接下来两天他都没好日子过。
佟雪绿笑了起来:“你就这么怕爷爷?”
温如归舔了舔唇角,没吭声。
佟雪绿揉了揉他轻柔的头发:“你乖乖在家里休息,我去把剩下的烤鸭做出来,免得变嗖了。”
温如归跟着站起来:“我过去帮你。”
佟雪绿目光落在他手上:“你确定?”
“……”
虽然手没法帮忙,但两人难得见面,温如归哪里舍得回房睡觉,像只小尾巴粘人地跟佟雪绿去了厨房。
夕阳透过门廊洒进厨房,温如归站在余晖中看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佟雪绿动作麻利处理着已经死透的鸭子,抬头间看到他站在门口,挡住了大片的夕阳。
红霞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染上了一层光,他眉眼温柔,嘴角带着笑。
佟雪绿朝他眨眨眼睛:“温同志,此时此刻,你是不是在想耍流氓的事情?”
“……”
“不说就是默认了?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