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尽心尽力的让溱太子活着,将来殿下才有机会让溱太子报恩。
止痛的药有些作用,但完全阻挡不了蚀骨的疼痛和冰冷,双重折磨下,贺清风的意识开始模糊,但他始终保留着一丝清醒,时辰没到还不能晕。
药浴每日得泡半个时辰,少一刻都不行。
而这半个时辰对贺清风来说便是度日如年,即使已痛到双眼模糊,他的目光仍旧死死盯着石缝上的那柱香。
直到最后一点香灰落尽,贺清风才卸下浑身的紧绷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侍卫早有准备,拿着备好的衣裳飞身掠过汤池将人包裹住带了出来。
小鹊儿忙将烤的暖和的被褥递了过去,侍卫感觉到怀里的殿下不住的在发抖,忙将被褥接过裹在了贺清风的身上。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小鹊儿转身捧起热汤示意侍卫蹲下:“神道子神医说了,中间这段日子最是难熬,再过十多日便好些了。”
侍卫沉着脸闷闷嗯了声。
“我问过神道子神医了,虽然不能泡热浴,但喝点热汤还是可以的。”小鹊儿舀了一勺汤小心翼翼的喂到太子嘴边,温声哄道:“补汤不能喝,只能熬性平和的汤,溱太子您可别嫌弃啊,喝了热汤再好生睡一觉便没这么冷了。”
侍卫:……
人都晕了哄有个屁用……
然后侍卫看着小太监自说自话的哄着昏迷中的殿下喝完了一盅汤。
侍卫风中凌乱。
并开始自我怀疑。
具体怀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受到了打击。
顾忱的营地就扎在忘川山脚下。
离神药谷只有一座山的距离。
赵意晚醒来后在顾忱的逼迫下,闭着眼干了一碗漆黑的汤药,其实她如今喝什么药都已没什么作用了,不过看顾忱一副她不喝就要跟她打架的样子,她还是乖乖喝了。
打不过就得认怂。
咽下最后一口药,赵意晚挤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还没来得及抱怨嘴里就被粗暴的塞进一颗蜜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就喝个药么怎就跟要了命一样!”
赵意晚快速的嚼着蜜饯,试图立刻去掉嘴里的苦味。
“鹰刹他们都在外头等着见你,有什么遗言赶紧留。”顾忱又塞了一颗蜜饯在赵意晚嘴里,起身出了帐篷。
他得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神道子。
赵意晚直勾勾的盯着顾忱匆忙的背影。
她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了落寞和苍凉。
顾妖精,你得好生活着呀。
好好活着代替我们完成曾经一起许下的诺言。
“殿下。”
赵意晚回神,目光落在掀帘进来的高大身影上。
“鹰刹。”
鹰刹双眼泛红,带着愧疚与些许的无措。
赵意晚微怔后,朝他招招手:“过来。”
鹰刹走到榻边,砰的一声跪下。
“殿下。”
赵意晚起身将他扶起,轻斥道:“同你说了许多次,别动不动就跪。”
鹰刹偏过头,声音哽咽:“若我当时在殿下身边,殿下就不会……”
赵意晚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眉头一竖:“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知不知道。”
鹰刹低着头,不说话。
肉眼可见的内疚和悔恨。
赵意晚叹口气,坐在榻边伸手扯了扯暗卫的衣袖,温声哄道:好了,别把什么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这不怪你,你要知道我若想走,谁能拦得住呢。”
鹰刹猛地抬头,眼里泛着猩红:“所以殿下果然是故意的!”
“殿下怎能如此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被暗卫吼了的赵意晚眨眨眼不敢说话,她家暗卫一向乖巧,从不对她发脾气的。
“就算殿下不在意,也还有许多人在意!他赵翎有什么资格同殿下讲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