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她双手插在口袋里,皱着眉头问道:“要和我说什么?”
岑墨走了过去,注视着她的脸,喉结滚了滚,像是豁出去似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说这三个字时,他的声音不如平时那样沉稳,带着微微颤音,岑墨觉得是被冻的。
而柳溪听到这一声对不起,懵了一下。
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抬眸打量他的表情。
那淡琥珀色的眸子目光沉沉,他的态度是认真的,但在对上她投来的目光时,又别扭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染红了他的耳朵。
耳朵的肤色要比他的脸色更红上一层。
柳溪知道他这一声对不起是在为过去道歉。
换是以前,他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即使发现自己有问题,他也只是做出一些让步妥协,但绝对不会认错。
岑墨见她没有反应,以为周围那些在玩耍的孩子们太吵,咽了下口水,又郑重说了一遍,“柳溪,对不起。”
这一次,气息比刚刚稳多了。
说完之后,压在胸口半个月之久的大石头终于搬开了,他轻松了许多,此时深沉的目光泛起碎碎的光华,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想着不管对方是哭,还是骂,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受着了。
然而,柳溪只是平静地点下头,“知道了。”
岑墨的眼神顿了下。
柳溪又说:“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岑墨不理解,“什么意思?你原谅我了?”
柳溪说道:“原不原谅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不。”岑墨皱眉,“重要,我想你回来。”
柳溪没想到他到今天还在执着这件事,她摇摇头,“别想了。”
岑墨问道,“你要的不就是这一句话道歉吗?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还不能原谅我?”
柳溪嘲讽道:“你说得对,如果那时候你和我道歉,我可能就心软了,可是已经过去三年了,谁还在乎这一句可有可无的道歉?”
岑墨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对不起,那三年……”
柳溪打断了他,“不用再道歉了,如果道歉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些劈腿出轨家暴的男人就可以被原谅了?”
她怎么可以拿他和那些人比?
他在她心里已经变得这样不堪了?
岑墨:“我没有劈腿没有出轨也没有家暴,我和他们不一样!”
柳溪却笑道:“在我心里,你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
岑墨的心被扯了下,声音比刚刚更低沉了,“你要怎么样才肯回来?”
柳溪笑得风轻云淡,“我已经放下了,不可能再回头了,你走吧。”
岑墨酝酿了半个月,才鼓足了勇气站到她面前来认错,他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他闭着眼说道:“你再多骂我几句吧,要还不解气,你打我也行……只要你肯回来……”
当初他被她打得要气昏了头,可现在却发现她这样不理不睬,比那时候撕心裂肺地哭,撕心裂肺地骂,还要更让他难受。
因为他已经完全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了,这让他慌了。
柳溪冷静的目光刺痛了他,他低声求她,“柳溪,你再骂骂我吧……”
曾经那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现在这样卑微地求着她骂他,打他,原谅他……
是柳溪从来没想过的模样。
对岑墨来说,低头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所以对他而言,的的确确是做出了巨大的改变。
可是他骨子里依然是傲气的,他自以为低了头,就是做出了最大的牺牲,他觉得自己屈尊降贵求她了,她就应该要原谅自己。
可是这一点牺牲对于柳溪当初付出的相比,又怎么值得一提?
虽然柳溪对他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