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拉拉的路人站在非机动车道上等红绿灯,柳溪却习惯站在人行道护栏内。
她总觉得万一遇到一辆车失控撞过来,起码还有护栏保护她。
而且她每次绿灯时不会立刻走,一定要等着最靠近斑马线的车停稳了才动,她怕有人抢时间加速闯黄灯。
她也很讨厌恒安路的人行道,要穿越七个车道与中央隔离区,实在太长了。
总之每次过马路,她都胆战心惊的。
只是站在马路边等红绿,她就能幻想出一万种车祸可能吓死自己。
此时的她很害怕,也很难受。
一想到岑墨让她独自面对这宽阔的马路,她的心就很痛。
他怎么可以抛下她?
虽然她很听话,可她真的想要他陪。
以前他都不会这样,是不是因为有了裴佳作对比,才觉得她很矫情很麻烦。
柳溪在这站了许久,眼睁睁看着红绿灯交替了几轮,她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直到现在……
再不走,她就要迟到了。
红灯再次变绿。
车辆整齐又拥堵地停在斑马线外。
人潮从马路两侧往中间汇聚。
柳溪攥紧拳头,犹豫了几秒后豁出去了。
她跟在人潮的末尾前进。
早高峰的绿灯时间很短。
令柳溪抓狂的情况发生了
她不得不走到中央隔离带停下,等待下一次绿灯。
身前身后流动的车辆,就像是从四面八方扑来的吃人野兽,而她就像是被绑在绞刑架上接受凌迟的犯人。
气短,胸闷,心跳加速。
突然一辆车靠得极近,柳溪吓得脑海里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紧接着眼前一片血光,整个人摇摇欲坠。
耳边有声音,“柳溪——!”
在她快要倒下的时候,忽然被人扶住了。
“你没事吧?”
许久后,那些光怪陆离的血腥画面逐渐消失。
柳溪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出了一身冷汗,她有气无力地半靠在对方,缓缓抬了下手,发现自己有了知觉,这才回头看清了扶她的人,随即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
不是岑墨,而是她实验室的师兄覃戈,他正一脸惊魂未定地望着她。
柳溪被他关心的目光烫了一下,立马从他怀里起身,“覃师兄。”
覃戈满目关切地问道:“你生病了?”
柳溪摸着犯晕的脑袋,摇摇头。
覃戈望着她那张苍白的脸,焦急道,“脸色这么差,还说没事?你刚刚都快晕倒了!”
柳溪牵了下唇,不愿意多说,“真没事,刚刚被那辆车吓到了。”
她像是正常人一样往前走去,然而一抬头发现是马路,整个人怔住了。
覃戈看到她的脸色更白了,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伸手扶了下她的胳膊。
柳溪惊讶地抬头看他。
覃戈微微一笑,“走,我带你过去。”
听到这句话,柳溪感到鼻头一阵酸涩。
连师兄都会这样对她说话,可最亲的岑墨哥哥却从来没说过,更没有主动扶过她一回。
覃戈扶着柳溪的胳膊,走过了最后半截马路,抵达校门口时,他低头看了眼柳溪。
见她脸色恢复红润了,他大概猜出了情况,“没事了吧?”
柳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不要告诉别人,有点丢人。”
覃戈笑道:“那你可得给师兄封口费。”
柳溪:“啊?”
覃戈哈哈笑出声,“知道了,知道了,逗你的,我不会说的。”
他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来,坐上来吧,好人做到底,送你到实验室。”
原本心情沉重的柳溪被他这么不正经地玩笑一番,有点哭笑不得,她摇手道:“不用了师兄,我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