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
他向前一步,嫉妒的大喊道:“只有我的姐姐西赛真心对我好。她爱你,不顾父亲的威慑嫁给了你。但你不爱她,你打她,无视她。你理应去死!”
原来如此。
疯子的胡言乱语,瓒多听够了。
屋子里的温度似乎升了起来,火中的香气愈发浓郁,甜的令人窒息。男人额头上冒出汗,因此对仇人之子的啰嗦格外不耐烦。
瓒多试图起身,从殿上的武器架里抽出利刃,直接结果了对方。但才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竟又摇摇晃晃跌了下去。
青年脸上浮起了狰狞的笑:“陪西赛养病时,我便给你下了毒,火中香料就是引子。你不喝这茶也无妨,不过是早一刻晚一刻的功夫,都会暴毙而亡!”
瓒多的一张脸开始涨得通红,皮肉都好像被开水烫过,锥心灼烧。
“西赛已经怀孕,再用不着你了。她的孩子,以后就是瓒多,是雪域的王。”青年状若癫狂,“我多的是机会可以动手,但我要留到你杀掉西多吉,再亲手杀掉你的弟弟,扫除西赛孩子的一切障碍。在你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再杀了你!”
男人已经无法反驳了,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只剩□□。
青年走了两步,突然换了圣者的声音,自有股悲天悯人的意味:“我理应看你全身血管爆裂、痛苦死去。但我毕竟不是你——我心善,愿意送你一程。”
他从白衣里抽出一段软绳,套在了瓒多的颈上:“你当初是如何勒西赛取乐的,我便如何送你去往生净土。下辈子,做个人吧。”
说完,软绳收紧,死死陷入瓒多的皮肉之中。
男人的脸从酒红变成青白,很快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那青年眼中狂喜,欣赏着瓒多痛苦的喘息,却也忘了殿中尚有其他人在——毕竟措仑已死,南平不过是个纤弱的少女,毫无威慑。
但就在此时,一个身影飞扑过来,从后面死死扯开青年!
西多吉的私生子大骇,回过头去。而攻击他的,竟然是本已经死去的措仑!
少年胸前虽挂着血印,却毫无被刺穿的迹象。
两个人登时缠斗在一起。但这次,措仑没占到什么便宜。他断了只胳膊,在密道里又受了太多伤,不多时便力竭。
白衣人把措仑压倒在地,一手扼住他的喉管,另一只手握成拳,冲少年的太阳穴挥了过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不是措仑的,却是“圣者”的。
那青年踉踉跄跄走开几步,背后插了把短刀。这一刀半深半浅,停在了肩胛骨之间。
南平站在他身后,满手是血,一脸茫然。
“快……再插他一刀。”措仑对南平说,无力的抬手示意。
青年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试图把背上的刀□□。
但南平动了。
她抢先一步夺过了刀,用措仑进城前教过她的自保招式,猛地再次向下刺去!
这次短刀终于没过了肩骨之间,扎穿了心脏。青年带着难以置信的眼光倒下去,死了。
南平看着眼前鲜活生命的逝去,突然茫然起来。
短短数月,她见识了死亡、迎面遭遇了死亡。而如今,她亲手制造了死亡。
她杀人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像见到马奴受刑时一样吐出来,但她没有。
好像身体一旦超过了阈值,便能够欣然接受一切冲击似的。
而在死去的白衣人身边,瓒多也气息不多了。
他口角和鼻间都已经淌出漆黑的血,手指蜷了蜷,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此时南平才发觉,瓒多的手之前被划伤了,这大抵就是措仑胸口上血印的来源。
油灯将尽,但男人死睁着眼睛,不肯闭上。
措仑挪了过去,困难的蹲下身,把那柄尾部镶着红宝